张文天哈哈一笑,“你***是个土财主,把钱准备好,等着老子去宰你。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“你娘的,啥时候来啊,老子的钱堆得象座山似的,不怕被吃空,就怕你小子被撑死!”   此时的王学平简直就象是个街头的粗鄙流氓,哪还有半分省委领导的雍容气度?   如果姜小媚这个时候就在现场,肯定会惊得呆若木鸡!   “老子已经在路上了,随行的警卫员和参谋轮流开的越野车,再过三个小时,就到洪光市了!”   张文天自从进了野战部队当师长之后,脾气越来越粗犷,越来越豪野,说话的嗓门也越来越大。   “好吧,谁叫老子是地主呢,我去高速公路收费站那里等你,咱们哥俩不见不散!”   王学平开心得要死,两兄弟时隔一年多之后,再次相聚,非常之难得!   张文天那可是王学平有着换命交情的铁杆兄弟,有如此老友自远方来,王学平岂能不悦?   王学平想了想,又给南琳去了电话,让她请假出来,一起去接张文天。   从钱州市开始,南琳就已经认识了张文天。等到南琳跟着王学平调到仁江市之后,她几乎每天都要和张文天见面,两人已经熟得不能再熟。   南琳听说张文天要来,二话不说,满口答应了下来。   “部长,这是中组部下发的文件,请您过目。”   姜小媚敲门进屋的时候,王学平破天荒地和她开起了玩笑,“姜科长,你今天打扮得比平时更迷人!”   姜小媚十分惊讶地望着王学平,芳心暗自猜测,王霸天今天的心情居然这么好,莫非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?   王学平看出姜小媚的狐疑,却没有说破,他轻松地提笔在姜小媚的记录簿上,签下了龙飞凤舞的王学平三个大字。   “领导,您今天的心情不错啊?”   姜小媚借着收回记录簿的工夫,主动和王学平搭讪。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说:“我的心情每天都好,我希望你也每天开心。”   他心想,姜小媚其实也怪可怜的。她老公长得尖嘴猴腮,不堪入目也就罢了,居然把车横在山路上偷情,这个色胆可谓是包天呐。   姜小媚见王学平的心情确实非常不错,就又大着胆子说:“我真没想到,您的舞姿那么棒!”   王学平笑了笑,说:“其实我也很久没有跳舞了,还在读大学的时候,倒经常练习。”   他今天兴致高,有心情和姜小媚说笑一下。   姜小媚妙目一转,开玩笑说:“那您干脆在部里举办一个跳舞练习班,我敢保证,只要您亲自当教练,报名的美女一定挤破门坎。”   “嗯,你这个提议不错,回头我让老杨研究下,争取每月举办两次同仁之间的联谊会。”   王学平自从上任以来,一直觉得省委组织部里,空气沉闷,气氛一点也不活跃,他早有心把国际化大公司一些优良的管理方法,植入组织部里来。   “领导,部里的经费可不多啊!”   姜小媚完全确认,王学平今天的情绪上佳。   “呵呵,经费的问题,就不劳你操心了。”   王学平低下头看文件的时候,心想,看在你非常可怜的份上,我就不整你了。   姜小媚知道该离开了,她转过身子,踩着高跟鞋,飘然离开了部长级办公室。   回办公室的路上,姜小媚心想,如果王学平每天都能够这样的和颜悦色,那该多好啊?   一想起父亲姜洋至今还身陷囹圄,姜小媚原本的好心情,立时变坏,阴沉着一张俏脸,仿佛有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。   姜小媚走后,王学平拿了一条毛巾步入卫生间,洗了把冷水脸后,他总算是让略显激动的心绪,彻底地平复了下来。   王学平坐回到皮转椅后,暗暗告诫他自己,宁静才能致远!   临近中午的时候,王学平乘车离开了组织部大院。中途,王学平接了南琳上车,两人一起赶到高速路口收费站。   “最近工作还顺利吧?”   站在车门旁的王学平点上烟,笑着问南琳。   “嗯,比跟在你身边当保镖强多了!”   南琳的如实回应,令王学平感到很尴尬。   “说句心里话,待在特警大队里的这些天,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充实也是最开心的一段日子,谢谢大哥您的宽容和理解!”   南琳睁大了一双乌黑得发亮的眸子,真诚地向王学平道谢。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说:“以后少说这些没意思的废话,等你拿了工资,请我美美地吃一顿烤肉串,就算是扯平了!”   “怎么可能扯平呢?我欠你的人情,恐怕下辈子都还不完了!”   南琳幽幽地一叹,“你要是没结婚,该多好啊……”   王学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,南琳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清楚,如果他还没结婚,她其实愿意嫁给他。   这时,一辆涂着战备迷彩的军用越野车,呼啸而来,眨个眼的工夫,已经越过了收费站的绿色通道。   听了南琳的小声提醒,王学平抬头一看,当即抬起手臂,满面笑容地冲着军用越野车挥舞着右手。   “嘎吱……”   军用越野车猛地来了个急刹车,骤然停在了王学平的身前。   “哈哈,老兄弟,可想死老子了……”   越野车还没停稳,张文天就从车厢内一跃而下,凌空将王学平整个地抱在了怀里。   “娘的,你小子总算是舍得来见老兄弟啊,我还以为你把老子给忘到了脑后……”   王学平紧紧地搂着张文天那宽厚的肩膀,双手狠狠地披打着他的背脊。   “来来来,让老子好好地看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,啧啧,他娘的,又白了三分,象个娘们……你看看老子,黑得象个挖煤的矿工……嘿嘿……”   张文天使出吃奶的劲头,猛力地摇晃着王学平的身体。   这哥俩,比亲兄弟还要亲呢,站在一旁的南琳只觉得眼眶一阵湿润……   (都月底了,大家手里的月票藏着干嘛?支持下司空吧! 第799章 天雷   “我说兄弟,咱们啥也别说,我刚搞完演习的讲评,就赶了过来。首发更新我这浑身都是臭汗,得先回去拾掇拾掇,换身衣服,咱们再好好地喝酒叙旧……”   张文天抓住王学平的胳膊,强行把他拽上了军用越野车的后座。   王学平钻进车厢里,迎面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汗臭和脚臭味,差点没给熏死。   “我说,你有多久没洗过澡了?”   王学平皱紧了眉头,忍住憋闷恶心的感觉,小声问张文天。   “其实我这个当师长的,完全可以每天洗三次澡。可是,在野外实弹演习,干部战士们都很苦啊。他们别说洗澡了,就连喝的水,都是限量供应的……”   张文天叹了口气,“我必须和他们同甘共苦!”   王学平轻轻地拍了拍张文天被晒得黝黑的手臂,叹道:“难得的好首长啊!”   “老子的烟都给抽光,先借你几盒!”   张文天抢过王学平的随身小包,从里边掏出四盒软盖的中华烟,笑着递给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少校军官说:“这是省委领导才有资格抽的特制中华烟,你和小刘一人两盒,都分了吧。”   少校军官侧着身子,伸出双手,接过张文天手里的中华烟,笑嘻嘻地说:“报告师座,还没上路的时候,就听您提起王部长来着。这一路唠叨下来啊,我和小刘的耳朵里,都快听出老茧来了……”   “小王八蛋,给好烟你抽,都堵不住你那张臭嘴啊?赶紧滚犊子……”   张文天冲着少校军官把眼一瞪,少校军官依然笑嘻嘻的,看上去并不怕张文天。   张文天没好气地指着少校军官,笑着给王学平做了介绍:“兄弟,我这是我们师司令部的参谋贾明强,这小子满脑子都是坏水儿,天生的坏种!”   王学平看得出来,张文天明面上骂着贾明强,实际上,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却是拳拳爱护之心。   “开车的这个是我的警卫员,小李。”   张文天把前排的两个部下都介绍给了王学平之后,笑着问他,“省委组织部长当得威风不?”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说:“见官大一级,想不威风,都不太可能。”   “哈哈,好小子,刚说你胖,你就喘起来了,一点也不谦虚呀?”   张文天乐不可吱地拍打着王学平的大腿。   “嘿嘿,老子现在手底下有一万多精兵强将,齐装满员。只要上边一声令下,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集结完毕,登车出发……”   张文天兴冲冲地开始显摆他所掌握的实力,一个不留神,唾沫星居然飞到了王学平的脸上。王学平不动声色地用手掌抹掉了脸上的唾沫,笑吟吟地听张文天讲述整军备战的光荣成果。   张文天老脸一红,多少有些尴尬,吹牛的声音也跟着低了好几度。   “我说老兄弟,从老子临来江海之前,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,始终联系不上你小子。我至今都不知道你把家安在哪里?嫂子又在哪所大学里当副教授?”   军用越野车上,除了王学平之外,全是丘八,他也懒得装斯文,索性满口粗话地开始埋怨张文天。   “娘的,老子好不容易才有了领兵的机会,带的又是全军有名的模范主力师,不好好地干出个人样来,岂不是给你这个伯乐丢脸?”   张文天笑嘻嘻地念念有词。   王学平没好气地冲张文天翻了个白眼,当场开骂:“他娘的,就凭你我这种过命的交情,老子至今都没有上门问候一下我嫂子,你***还好意思笑得出口……”   彼此之间埋怨了好一番之后,兄弟俩手握着手,会心地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!   军用越野车在前边开道,王学平的那部奥迪官车紧随其后,一路之上,在交警们的眼皮子底下,也不知道闯过了多少个红灯。   军车闯红灯的行为,对于交警们来说,简直就是司空见惯,习以为常的事儿,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。   可是,有位眼尖的值班交警中队长,在发现了王学平的那部奥迪车之后,他赶紧抓起对讲机,通知沿途的所有值勤交警,“有省委领导经过,赶紧手工操作,一路安排绿灯!”   王学平扭头看了眼他的那部车,故意叹了口气,开始数落张文天:“我那部车至今还没有闯过红灯的不良记录,我的好名声,今天算是彻底地被你给败坏了!”   张文天撇了撇嘴,说:“你少和老子扯这些野棉花。你这部车在整个江海省内,横冲直闯都没人敢管。老子还真就不信了,哪个交警脑子进水了,敢拦你的这部省委19号车?”   王学平笑了笑,说:“要不是怕你车上的各种臭味把南琳给熏昏过去,我们俩干脆就都坐你的车了,省得交警们骂我们这些领导搞特权。”   “咦,南琳穿的是警服,你把她也给调来了江海?”   张文天刚才光顾着和王学平高兴了,倒把南琳给忘到了脑后。   “嗯,她现在是洪光市局特警大队的大队长。我这么安排,也算是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。”   久别之后的重逢,王学平惊讶地发现,当上主力师师长的张文天,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出现了令人振奋的巨大变化。   两部车一前一后,驶到了一座高档的小区门口。尽管两部车都没有出入小区的通行证,可是,负责守卫的保安识得厉害,他不仅不敢拦阻,反而主动按下了电钮。   按照张文天的指点,警卫员小李驾车在小区内七弯八拐,最终停到了一座漂亮的复式楼门前。   “兄弟,到家了。”   张文天笑眯眯地从车内钻了出来。   王学平下车后,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栋复式楼,随口问张文天:“这房子好象有些年头了吧?”   “95年买的时候,才3000多点一平,总建筑面积三百多。”   张文天笑嘻嘻地说,“我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,还要感谢你呢!”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他知道,张文天指的是,他们两人一起在钱州做生意赚钱的那档子事。   “我听说,你只要在家里的时候,每天帮咱嫂子洗脚搓背?”   王学平故意打趣张文天。   “哎,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呢,你嫂子很贤惠,成天帮我洗脚擦背呢,嘿嘿……”   张文天连连摆着手,企图撇清“爱妻病”的恶名。   王学平嘿嘿一笑,说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老兄弟,你还是从实招了吧?”   “不说,不说,打死也不能说!”   张文天哈哈一笑,这家伙脸色漆黑泛红,王学平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心虚表现。   “南琳啊,你也不小了,我看学平就很不错的,不如……”   张文天接下来的贱话,差点没把王学平给噎死。   南琳俏脸含霜,冷冰冰地说:“姓张的,你不会说话,没人把你当成哑巴。”   “小琳,你别介意,老张是个粗人……”   王学平素知南琳的怪脾气,有些担心看着她。   南琳虽然变了脸,却并没有甩手就走,她淡淡地说:“我其实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,你们老兄弟俩久别重逢,高兴了,说点出格的话,我不会介意的。”   王学平听了如此通情达理的话,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,笑得非常开心。   张文天瞪着一双牛眼,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南琳了一番,扭头冲着王学平感慨地说:“这丫头明显长大了,比以前只会喊打喊杀,明显要成熟得多。”   王学平抿嘴一笑,说:“你也不看看,她是谁的妹子?”   “哈哈,真有你小子的,哪有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道理?”   张文天微微一楞,紧接着,抬手狠狠地在王学平的胳膊捶了好几下。   “好了,不闲扯了,好兄弟,跟我回家吧。”   张文天豪情满怀地拉着王学平的胳膊,两人并肩迈步进了复式楼。   到了门口,张文天拿出钥匙开了门,王学平没见有人迎接,就笑着和张文天开玩笑说:“你不会瞒着嫂子搞突然袭击吧?”   张文天贼贼地一笑,说:“还真让你给说中了,我就是想给亲爱的老婆一个惊喜。”   众人一齐进到室内后,张文天吩咐警卫员小李:“机灵点,赶紧泡茶。没有热开水,就现烧。”   “老兄弟,这里等于就是你自己家里,你随便坐,我先去洗个冷水澡。哦,对了,主卧室里,有我和你嫂子的结婚照,准保让你小子看了就直流口水,哈哈……”   张文天完全不和王学平假客气,径直走进了卫生间。   卫生间里很快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,王学平见南琳的脸色一直不冷不热,有心逗她开心,就笑着说:“小琳,咱们去欣赏下嫂子美丽的芳姿。”   迈开脚步朝主卧室走去。   南琳点了点头,默默地跟着王学平来到了主卧室的门口。   王学平推开卧室的门,明媚的阳光恰好洒满了整间卧室,光线非常好,他不须抬头,就可以看见,一幅硕大的结婚照,恰好挂在了床前。   王学平面带微笑地仰起脸,心情很舒畅,打算好好地欣赏一下,墙上挂着的半身结婚照。   当他看见那个穿着洁白婚纱,面带甜笑,娇俏可爱地依偎在张文天怀里的女人的时候,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,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大步,差点一头撞进了南琳的怀里。   王学平狠命揉了揉眼眶,强行稳定住心神,全神贯注地看向了穿着洁白婚纱的那个女人……   终于,王学平彻底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,“滋……”   他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整个身子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一大步,近在咫尺的南琳,异常惊讶地发现,王学平的双肩微微地抖动着,他那张原本清秀的面庞,几乎在刹那间,变得异常狰狞,极其可怖……   (好戏要开场了,月票呢?) 第780章 动了杀机   “怎么了?”   南琳抬起纤纤玉指,虚扶着王学平一直发抖的手臂,异常关切地小声问他——“小……小琳,你赶紧关上门,我现在心里乱得很,先让我安静一会……”   王学平的眼神空茫,整个人也完全失去了神采,嗓音沙哑,说话声有气无力,前所未见的萎靡不振,令南琳心头不由一酸。   “别楞着了,快去关门,不能让文天看见我现在这副样子,快去……”   王学平仿佛掉进了死亡陷阱的猛兽一般,粗重地喘息声,令南琳心尖儿一颤,她不及多想,拔腿就跑向了门边。   王学平向后伸出剧烈晃动着的右手,颤巍巍地扶在墙上。却不料,他的手突然一软,整个背部**地撞到了墙面上,紧跟着就滑坐到了地面上。   南琳悄悄地从里边把门给反锁了,快步回到了王学平的身旁,伸出纤纤双手,想扶他起来。   王学平喘着粗气,摇着头说:“我先休息一会。”   南琳虽然不知道在王学平的身上发生了什么,可是,职业的敏感告诉她,一向温文尔雅,即使泰山崩于前,亦不变色的王学平,如今却是前所未见的虚弱,这恰好说明,肯定是出大事了!   “那是什么?”   南琳非常担忧地蹲在王学平的身前,柔声安慰他,“我知道的,你一直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,真正的男人,我相信,没有你过不去的坎……”   王学平吃力地仰起脸,缓缓伸出手,在南琳洁白细腻的手腕上,轻轻地捏了捏,感慨地说:“小琳,我没看错你……”   南琳温柔地一笑,说:“今天的这个时候,能够陪在你的身边,我觉得自己很幸运……”   南琳低下头的时候,一股微风忽然刮进室内,原本卷起的窗帘下摆,被吹开了一角。   “咦,那是什么?”   南琳的枪法很准,眼神锐利之极,她隐约发觉,靠墙边角落里的窗帘下摆,有一团白色的物体,露出了一角。   南琳快步走了过去,抬手撩起窗帘,定睛一看,敢情是一团用过的卫生纸,皱皱巴巴地揉成了一团。   她俯下身子,伸手把那团卫生纸捡了起来,轻轻地捏了捏,纸团里好象有什么东西,于是信手打开来一看……   “啊……”   南琳意识到什么,情不自禁地惊叫出声,满面通红,十分慌乱地把手里的那团卫生纸,随手又扔到了地面上。   听见南琳的尖叫声,王学平下意识地抬起头,他惊讶地发觉,她那张原本洁白无暇的玉面,突然莫名其妙的红得不象话,几欲滴出血来。   王学平怀着巨大的疑惑,顺着南琳的视线,朝地面看去,“嗯?”   他的眼神立时一凝:地面上,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旁边,赫然躺着一只粉红色的安全套。   他也不在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头,霍地站起身子,快步走到了安全套的跟前。  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,已经在室内散溢开来,王学平强忍住恶心,屏住呼吸,蹲下身子,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只粉红色的安全套。   只见,安全套内的底部,依然残留着没有完全干涸的白浊黏腻的污秽液体……   王学平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,脸色铁青,久久无语。   曾经当过一段时间钱州市局局长的王学平,多多少少有一些刑侦方面的常识。   仅仅从地上这只安全套内,依然残留着男人发泄出来的液体这个事实,就足以说明,就在今天早上的不久之前,那对狗男女一定在这间卧室里疯狂的偷过情。   王学平缓缓地站起身子,狠命地甩了甩脑袋,强迫他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。   南琳幽幽一叹,缓步走到王学平的身前,温柔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。   “也许……也许是别人借住过张家大嫂的房子?”   南琳故意这么说,王学平的异常反应,令她极为担心。   南琳跟随王学平多年,她深深地懂得,张文天在王学平心目中地位,是何等的重要?   接受过多年训练的南琳,在专业方面的能力,自然要比王学平强悍得多。   由地上这只未曾完全干涸的安全套,联想到王学平进卧室后看见结婚照上那个女人的异常反应,南琳已经敏感的意识到,张文天的老婆不仅出了轨,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把野男人带回到家里,就在属于张文天的床上肆无忌惮的偷情。   令南琳感觉到匪夷所思的是,张文天的老婆在偷情之后,也许是由于慌乱,也许是疏忽大意了,居然没把现场收拾干净,从而留下了确凿无误的证据。   “小琳,你的好意,我心领了,你就别再安慰我了。昨天晚上,我亲眼看见墙上的这个贱女人和别的男人在车里……”   王学平深深地吸了口气,抿紧了嘴唇,他的心窝上仿佛被人恶狠狠地打了一拳,魂都疼飞了!   南琳惊骇地发现,从王学平的嘴角缝隙里边,淌出了一缕缕鲜艳夺目的血痕!   “哥,你千万别冲动,我怕……”   南琳心急如焚,死死地楼住了王学平的一只胳膊。   南琳非常清楚,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,绝少动怒的王学平,此时此刻,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。   王学平抬手抹去嘴角上的血痕,居然诡异的展颜一笑,“小琳,我没事的。”   “哥,你千万要冷静啊……”   南琳不敢大声劝解,却又担心王学平出事,她紧咬银牙,索性将柔软温香的娇躯整个地依偎进了王学平的怀中,希望能够缓和一下王学平一直憋在心里的雄雄怒火。   “我现在很冷静。”   王学平缓慢地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的双拳,他轻轻地捧起南琳那张足以祸国殃民的绝美娇颜,温柔地说,“小琳,我今天下午就送你回云州!亲爱的,实在是很抱歉,以后,我恐怕再也没有资格陪伴在你的左右了……”   王学平越是笑容满面,越是显得异常的温柔,南琳就越害怕。   “哥,你想干什么?你……你千万别乱来……”   南琳吓得浑身上下直打寒战,她拼命地搂住了王学平的脖子,将小脸贴在他那寒冰刺骨的脸颊之上,亲昵地磨蹭着……   “小琳,对不起,你的两年之约,我恐怕……”   王学平艰难地别过头去,“还记得你上次过生日的时候,我送给你的那只储钱罐么?”   心慌意乱的南琳,哪还有心思想考虑别的事,她胡乱地点了点头。   王学平笑着说:“那只储钱罐千万别丢了,里边有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钥匙,帐号就是你的生日。自从认识你之后,每年我都要搜集一些好玩的东西,托人放到箱子里去……”   “小琳,我是个天生坏蛋,既给不了你婚姻,也不值得你再替我守上两年。回云州之后,你别再抛头露面了,找个好男人嫁了吧。”   王学平拉住南琳的小手,想挣脱她的束缚。   王学平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之上,掠过一丝椎心的痛楚,再次抬头的时候,依然是笑容满面。   “不……我不许你不要我……”   南琳泪流满面地亲吻着王学平,“我是你的……我其实心里早就愿意做你的女人了……”   “乖,别说傻话了。我真的不是个好东西,你忘了我吧……”   王学平还没说出更难听的话,南琳秀丽的脸颊突如其来地贴紧了他的大嘴,堵得严严实实的,不留下一丝缝隙。   “老公,你听我说,我知道,我什么都知道。文天是你最最要好的兄弟,你们俩的交情足以换命。文天和你一样,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真汉子,他对那个贱人付出了太多的感情,哪里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?以他的火爆脾气,只要得知了实情,一定会提枪杀人。最有可能的情况是,他先杀了奸夫,再杀淫妇,最后自杀……”   南琳的力气大得出奇,王学平的脖子被她的胳膊箍得死紧,丝毫也动弹不得,“老公,女人的直觉告诉我,你已经动了杀机。你不想文天冒险,所以打算瞒着文天,自己动手。可是,你又没有十足的把握不露馅,所以才想到先把我送走,是吧?”   “你心里始终有我,遇到了危险,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,是不是?”   南琳发觉王学平挣扎的力道逐渐减弱了下来,她暗暗松了口气,说话也更加的利索,“老公,我至今还记得你曾经私下里发过的一个毒誓:谁敢让你和你的兄弟很不痛快,你一定想方设法地让他们全家都不痛快,包括他们全家的女人……”   “老公,你想做魔鬼,我就做你的妖女。即使你最终下了地狱,我也会一直跟着你,无怨无悔……”   南琳说到动情处,凑上小嘴,吻住了王学平的嘴,并且伸出滑嫩细腻的小香舌,顶进了他的嘴里……   “我可爱的小天使……”   王学平震惊之余,彻彻底底地被南琳给感动了,他实在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,反手搂紧了南琳的纤腰,恨不得把她整个地揉进骨髓里去……   (啥也不说了,月票赶紧支持下司空! 第801章 下狠手   “小李,茶泡好了没有?”   门外传来了张文天的大嗓门。王学平赶紧松开了南琳,南琳叹了口气,说:“你兄弟张文天看见卧室门关着,搞不好还以为我们在里边……”   “绝对不能让那家伙察觉到蛛丝马迹,否则,真要出人命的!”   王学平神智猛地一清,他当即俯下身子,强忍着恶心,用南琳递给他的五张餐巾纸,包起了那团卫生纸和安全套。   见王学平想把罪证装进他自己的随身包里,南琳伸手拦住了他,小声提醒说:“你的包不安全,还是放我这里吧。”   王学平立时清醒了过来,拍了拍脑袋说:“你提醒得太对了,他可以冲我的包里随便的翻烟抽,却不可能去检查你的坤包。”   南琳踮起脚尖,手里拿着雪白的餐巾纸,替王学平把嘴角的血痕,擦拭得一干二净。   “等会应该怎么向那个家伙解释?”   王学平的心灵终究还是乱了,一时无法想清楚很细的东西。   “我觉得呢,你出去后啥都别说,只和他玩暧昧,让他故意想歪到我们俩的身上,就行了。”   南琳拿出了警界精英的专业素质,冷静理智地提出了建议。   王学平仔细一想,以张文天的性格,还真不可能细问他和南琳之间的事。   等王学平和南琳密谋了一番,双双出门来到客厅的时候,就见张文天神色怪异地望着他们,似笑非笑。   南琳借口要上洗手间,故意留下机会,让张文天去审问王学平。   “娘的,你们每天都在一起,就忍不了这么一小会儿?”   张文天笑嘻嘻地拿王学平寻开心。   “嘿嘿……”   王学平强忍着心里的痛楚,故作脸红地装羞涩。   “得,人不风流枉少年,你和南琳的事,我才懒得管。等她出来了,咱们先找个地方喝酒去。”   张文天抬起大手,很有气势地凌空一挥,“小李,把我藏着的飞天茅台带上,我要和老兄弟好好地痛饮几瓶。”   王学平心里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让他心痛如刀绞的所在,嘴上不得不客气地问张文天:“不等你那位一起?”   “她呀,手机居然关了机。我给她办公室去过电话,同事说她上午就一节课,下了课就走了……”   张文天大大咧咧地满不在乎——知道内情的王学平心里又自一痛,那个贱人早上刚和情人在张文天的床上偷过腥,她中午居然又跑去和郭晓军相会了,贱货!   南琳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,她故意装作害羞的样子,不敢正眼去看张文天。   张文天心里暗乐,他悄悄地拉着王学平的手,小声说:“小南比你面皮子薄很多。”   “嘿嘿……”   王学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,他心里却在想,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,南琳这小妮子居然有演戏的天赋!   临上车前,王学平接到杨浓打来的电话,“老板,一切准备就绪,您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过来,我好安排上菜。”   王学平淡淡地说:“我们这就过去,比较复杂的菜品,可以先开始做了。”   话筒那头的杨浓隐约听出王学平说话的口气不对,他心想,早上还好好的,怎么到了中午,就变了天呢?   王学平转过脸看向张文天的时候,又是一脸的笑容,他说:“鉴于兄弟你/tu/hl.jpg了,我想招待得好一点,就在省委小招提前预订了牡丹厅。”   张文天瞪大了眼睛,下意识地问王学平:“难道就是传说中的,省委常委专用的宴会厅?”   王学平吸了口气,强忍着内心的剧痛,笑着说:“省里每位常委,在省委小招里边,都拥有各地单独使用的宴客厅,算是一种特殊的待遇吧。”   面部肌肉笑得发酸。   “呵呵,好,老子今天就带着你们两个***,见识一下省委领导的专用吃饭的场所。”   张文天觉得很有面子,冲着警卫员和贾参谋,高高地仰着脑袋。   张文天又想把王学平拉到他的越野车上,王学平连连摆着手说:“南琳那里还有点事,我得先安抚好她,免得影响等会咱们喝酒的兴致。”   “你呀,对自己的女人,心思就是细腻,难怪很有女人缘啊!”   张文天感慨过后,抬腿登上了他的那辆军用越野车。   王学平坐进他自己的那部奥迪车后,小声嘱咐司机小马:“等会出了小区后,你把车停在路边上,自己打车去省委小招找我。”   “好的。”   司机小马一听就明白了,王学平这是有事想和美丽的女警说,他用力地点了点头,只说了两个字,就再不吭声。   出了小区后,司机小马打了两把方向盘,把车停到了路边,然后推门下了车。   南琳坐进没有熄火的驾驶室里,抬脚重重地踩下了油门,极其娴熟地驾着奥迪车,很快就追上了张文天那部越野车,并且一直稳稳地跟在后边。   “等会,我想把老张先灌醉了,你替我提前预备好醒酒的药。”   王学平叹了口气说,“只要一想到老张要去碰那个贱人,我这心里就非常不是个滋味。”   “纸不可能永远包得住火,我见识短,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来。你赶紧想想办法,先不露痕迹地把他们两个拆开来再说,尽量少见面。”   南琳一边驾车,一边小声替王学平出主意。   王学平点了点头,仔细地琢磨了一阵,狠吸了一口烟之后,说:“等会咱们俩分个工,我负责套老张的话,顺便把他灌醉了。警卫员和参谋,就交给你和杨浓了。”   “好的,没问题,其实我会喝酒,酒量还不差的!”   南琳抿唇一笑,那妩媚不可方物的妙态,令王学平不由一呆。   “今天幸好你就在我身边,不然的话,我还真难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地冷静下来,那个后果……”   王学平想想就觉得后怕,心里越发感激南琳的开朗和大度。   “我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。你一直说你自己是个坏蛋,可是,在我的心里……”   南琳掐断了话头,王学平却可以顺理成章地猜想出她想说的真实意思。   “我现在仔细地一想,你还真说对了,按照文天的性格,他对他那个贱人又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,最终的结局,肯定是玉石俱焚呐。”   王学平直觉得背心上,直往外冒冷汗。   “嗯,越是关键时刻,你越需要保持冷静,不能冲动。”   南琳说的话,王学平觉得非常顺耳。   “小琳,你知道么,和那个女人偷情的,就是常务副省长郭怀民的儿子郭晓军。不把郭怀民弄下台,我就算是再怎么折腾郭晓军,也没有多大的意义,反而随时随地都要提防郭怀民的绝地反扑。”   王学平望着南琳那姣好的背影,补充说明了郭晓军的雄厚背景,“老郭在江海省内工作多年,不仅人脉深厚,而且势力遍及各个要害部门,据说老郭还很有希望竞争上省长大位……”   南琳点了点头,说:“跟在你的身边这么些年,没吃猪肉,总看见过猪走路吧?其实,这就和我们警方打黑一样,不把幕后的强大保护伞打垮打烂,只抓台面上的小喽罗,有什么用?”   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?”   王学平十分惊讶地望着南琳。   “我如果不装得笨一点,早就被某些色狼给祸害了!”   南琳瞅了空子,扭头冲着王学平飞了个白眼。   王学平心头一片暖洋洋的,今天在卧室里,要不是南琳搂住他,极力地抚慰着他那颗严重受伤的心灵,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?   “你想从哪个方向入手?”   南琳竭尽全力地想引开王学平的注意力,不让他有时间去想那极其龌龊的事情。   “我刚和省委党群副书记司马安达成了共识,那就先从外围开始吧,优先剪除郭怀民的铁杆羽翼,省厅的常务副厅长张刚。”   把这话说出口之后,王学平只觉得心里轻松了一大截,人最怕的就是没有目标和希望。   “那个女人怎么办?”   南琳敏锐地察觉到王学平终于完全恢复了冷静和理智。   她心想,车后的这家伙还真是个天生的政治动物,只要一提及整人、权势和谋略,神经中枢就会莫名其妙地敏感和兴奋。   “她不是一个人,上有父母,下可能有兄弟姐妹,我会好好地教教她,让她知道知道,不想克制无耻**的可悲下场……”   王学平乌黑的眼眸里,深邃之极,完全不可见底。   “她毕竟是文天的现任妻子,你不能乱来……”   南琳极为担心地扭头看了眼王学平。   王学平翘起二郎腿,点上烟,慢条斯理地说:“你放心好了,我自有分寸。她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,冲着文天的面子,我不会要了她的命。我会在海外替她找个很棒的地方,让她老老实实地修心养性,争取下辈子重新做人。”   南琳很有点毛骨悚然之感。   “你是意思是在国外把她软禁起来?”   南琳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。   “文天也有些实力,现在又是军中干将,只要那个女人还留在国内,难保不会被他找着。所以呢,等她去了非洲的某个小国,随便制造一点事故啥的,就可以让她从人间彻底蒸发,一辈子守着枯灯古佛,忏悔去吧。至于,郭家的人嘛,哼哼……”   王学平说得轻描淡写,南琳却觉得不寒而栗。   到了省委小招之后,南琳在临下车之前,突然对王学平说:“刚才在卧室里,我是看你非常冲动,想安慰下你,所以,说了很多的过头话。现在,你既然已经恢复了冷静和理智,我不得不告诉你,刚才我说的某些话,其实是不能做数的。”   开什么玩笑啊?王学平瞪大了眼珠子楞楞地盯着娇颜如花的南琳,心下一阵愕然!   (月票不多啊,司空很受伤呢! 第802章 小姨妹   刚才有些话是不能做数的?究竟是哪些话不能做数?   王学平暗暗苦笑不已,跟在他身边的这些年里,南琳也学乖了!   一行人进了牡丹厅后,张文天指着墙角处的一只古香古色的花瓶,感叹道:“这玩意我曾经在省博物馆里见过几次,如今,却跑到这里来了——”   王学平笑了笑,说:“你不说,我还真不知道这花瓶是个古董。”   他看着兴高采烈的张文天,心里莫名地又是一痛。   如此大丈夫,竟然被老婆给硬塞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,奇耻大辱啊!   “好兄弟,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对,哪里不舒服了?”   张文天十分关切地问王学平,他发觉王学平的脸部肌肉扭曲作了一团,尽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   “呵呵,我今天起晚了,没吃早饭,胃有点不太舒服。”   王学平反应很快,马上找到了说得过去的理由。   “那等会你少喝点酒,免得伤胃太狠。”   张文天抬手拍了拍王学平的肩膀,“你我是一辈子的兄弟,不可能只喝今天这顿酒,就散伙了吧?等会一定悠着点,能喝就喝,不能喝,我替你喝。”   站在一旁的南琳见王学平勉强装出一副很受用,很开心的样子,她的心里难过极了!   这么一个坚忍不拔的男人,此时此刻,天知道,他的心里承受着多么大的煎熬和痛苦,也难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。  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,正是因为那个不知道廉耻的女人,唉,真是做孽啊!   由于好几年的朝夕相处,南琳非常了解王学平的个性,他表面上越是显得不在意,越是被迫强颜欢笑,他心里的怨念就越深。   唉,郭怀民一家老小未来的命运,绝对不容乐观!   “大家都别站着了,都坐吧!”   王学平发觉南琳的情绪有些不对,他赶紧大声招呼着众人落座。   “文天,我本想把武警和军区的朋友也叫到一起来。可是,考虑到今天是家宴,我就没请他们,改天再叫他们来,好好地聚一聚。”   王学平递了支烟给张文天,含笑解释了今天人少的原因。   “老兄弟,你这么做就对了——你我兄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?正该好好地说说知心话,私房话。”   张文天随手拿起打火机替王学平点了烟,“其实呢,我心里有很多的话,想跟你说……”   王学平冲张文天微微一笑,心里却重重地一叹,老兄弟啊,我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,却又必须瞒着你,我心里疼啊!   “小贾、小李,你们也都别拘束,随意点,在老兄弟这里,就等于是回了自己的家一样。”   张文天大手一挥,招呼着他的部下们放开胸怀,享受生活。   “我发现,你很欣赏那个贾参谋?”   王学平没心思闲聊,纯属没话找话说,想打开张文天的话匣子。   张文天点了点头,小声说:“你别看他现在显得很沉闷,到了演习场上,生龙活虎的,就象是一头已经盯上了猎物的恶狼。”   “我不懂军事,你知道的。”   王学平确实是个军事盲,张文天早就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。   “嗯,军事机密我不能说,总之,小贾很有战术头脑,脑袋瓜灵光得很。在我那个师,一万多精锐将士里边,我最欣赏的就是他了。”   张文天给了贾参谋很高的评价,这令王学平大感意外。   在杨浓的安排之下,各类佳肴源源不断地端上了桌子,菜品很快就上齐了。   “哟嗬,这才六分钟啊,菜就全部上齐了,你们地方上领导的待遇,确实超凡脱俗啊。”   张文天故意开起了小玩笑。   “我这其实也是沾了你这位部队首长的光,平时上菜也没家这么快过。”   王学平以玩笑对玩笑,巧妙地回应了张文天的逗趣。   “你小子呀,嘴巴从来不饶人,我说不过你,来,兄弟感情深,一口扪!”   张文天拿起已经开了封的25年飞天茅台,替王学平和他自己倒满了杯中酒。   王学平起身举起酒杯,在和张文天碰杯的时候,他真心诚意地说:“兄弟情谊,天长地久。”   “老兄弟,说句心里话,在我的心里边,你比我老婆还要重要得多。”   张文天话音未落,仰起脖子,只一口将杯中酒全部吞下了肚里。   王学平只要一想起那个贱女人,就仿佛吃了一只绿头大苍蝇似的,心里极不痛快。   连续干了三杯之后,王学平在放下酒杯的同时,笑眯眯地问张文天:“你***居然有脸说老子比你那个女人重要,至今,我对她都一无所知啊。”   南琳一边细细地咀嚼着小嘴里的鱼块,一边心想,这是他要摸底了吧!   “呵呵,都怪我,一心扑在了事业上,有些事没来得及告诉你。”   张文天态度诚恳地自罚酒三组,每组三杯。   如果是往常,王学平肯定会拦阻张文天,今天,他却迫切希望把老张灌醉。   “你嫂子叫杨凝秋,现在是省属的江海师范大学副教授,教的是汉语言文学……”   张文天兴致勃勃地把那个女人的情况,一五一十地向王学平做了介绍,“当初,她嫁给我的时候,确实是我高攀了。你知道的,我当时在老张家根本就不受宠,成天瞎胡混……”   南琳咽下嘴里的鱼肉,心里幽然一叹,杨凝秋啊,杨凝秋,你干什么不好,为啥非要给这个家伙的铁杆弟兄戴绿帽呢?现在,谁都帮不了你了,你就自求多福吧!   “我听说,嫂子的父亲曾任过副省长?”   为了套出杨凝秋的底细,王学平强忍住巨大恶心,横下一条心,强迫他自己喊出了“嫂子”这两个极其沉重的字眼。   “呵呵,那都是老皇历了,我岳父已经在省政协做了一届半的副主席,两年后一换届,就彻底地退下来了……”   张文天喝了口酒,开始介绍他老丈人的情况。   王学平隐约记得,省政协确实有一位姓杨的副主席,还曾经见过一面,仅从相貌上看,那位杨副主席应该是个有福之人。   “咱嫂子是家里的独苗?”   王学平此话刚问出口,南琳心里重重地一叹,杨凝秋真是害死人呐,杨家老小从此将不得安宁。   “呵呵,凝秋是家中的长女,下边还有一个弟弟,和一个妹妹。我岳父的思想观点相对比较保守一点,重男轻女,对凝秋他弟弟,照顾得无微不至。”   张文天做梦也没有料到,王学平是在故意套他的话,所以,他介绍得非常详细。   王学平心想,那个贱货居然还有个妹妹,嗯,好,很好,很强大!   “呵呵,常言说得好,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屁股,你的那位姨妹一定长得很漂亮吧?”   王学平笑得很邪恶,南琳敏锐地察觉到,王学平的贼笑,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。   “嘿嘿,你又不是知道,我有‘妻管严’。我即使有那个贼心,也没有那个贼胆呐!我那个姨妹大学毕业后,就去了英国,很可能就在那边定居了。”   张文天的补充介绍,令王学平略微有些失望,少了一个可以报复的对象,味道要差上很多呢。   “你那位小舅子也出国了?”   王学平把浓浓的恶意,深深地隐藏进了心窝里边,令张文天察觉不出丝毫端倪。   “哪倒没有,那小子从小娇生惯养,又不好好读书,出国也只能去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。在我老丈人的支持下,他开了家贸易公司,专门倒卖些钢材之类的紧俏物资。”   张文天又喝了一杯酒,“我小舅子叫杨凝雷,以后,你有机会的时候,帮着照应下。”   王学平以有心算计无心,张文天又对王学平完全不设防,王学平自然可以得到他所有想知道的信息。   王学平点了点头,开朗地一笑,说:“你放心好了,我一定会好好地‘照顾’他的。”   南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学平强忍着巨大的悲愤,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,一个接一个地套出了杨家的全部底细。   她的心里仿佛打碎了一只五味瓶一般,酸甜苦辣咸,各式各样的滋味,全都混杂在了一块,心里别提多难受了。   张文天忽然想起了什么,皱着眉头问王学平,“你今天这是怎么了,总是问我的情况,说说你自己吧。”   “我啊,除了个南琳搞成了一对,别的还真没啥变化。”   王学平故意调侃南琳,谁叫这个小妮子居然翻脸不认帐了呢?   南琳知道,王学平这是在报复她,是对她临下车前所说的那番话,表达出极大的不满。   她装出听不懂的模样,把头一低,埋头继续吃菜。   “嘿嘿……”   张文天开心地一笑,“我早就知道你们俩彼此有情,现在还真的好事成了双,恭喜啊!”   王学平有些好奇地问张文天: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   “嘿嘿,别看我是个大老粗,有时候心还是蛮细的。上次,你订婚的时候,我无意中看到小南的眼圈发红……”   “张大哥……你不说话,没人把你当哑巴……”   南琳俏脸立时一红,瞪着一双杏眼,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   “哈哈,染我给说中了吧……”   张文天一阵大乐,王学平嘴角一翘,他心想,敢情小妮子是想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呢,嘿嘿,慢慢地玩,有的是时间。   “滴滴滴……”   张文天的手机忽然响了,他拿起电话一听,马上高兴地说,“老婆,我在省委小招和兄弟一起吃饭,你赶紧过来吧……”   南琳异常紧张盯着王学平,却一无所获,他那张清秀的脸庞之上,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。   (本月兄弟们都不给力呀,别说进月票分类榜前十了,甚至连前二十都没进去,司空很受伤呐!) 第803章 金老   “文天,我看见卫生间里有你脱下来的脏衣服,怎么不放进洗衣机里洗干净了,再出门呢?”   王学平距离张文天近在咫尺,话筒那头女人的埋怨声,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。什么玩意嘛,都到了这个份上,还摆你妈的狗屁谱,王学平心里非常不屑,脸上却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。   “好老婆,是我错了,等我/tu/hl.jpg马上洗干净。”   张文天陪着笑脸,连声认错。   王学平的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了,他担心忍不住会漏底,就笑着举起酒杯,冲着贾参谋和小李示意喝酒。   贾参谋和警卫员小李都很有礼貌地站起身,双手捧着酒杯,恭恭敬敬地和王学碰了杯。   “干!”   王学平心中的愤懑,全都化为了一个“干”字,声音响亮宏大。   “老婆,真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,你过来陪着说说话。”   张文天恳切地要把杨凝秋叫来和王学平认识一下。   “你的那些狐朋狗党,我一个都不想认识,你别喝多了,早点回家吧。”   没等张文天把话说完,杨凝秋就挂断了电话。   “老兄弟,我老婆她脾气怪,今天上课又有点累了,所以来不了……”   张文天满是歉意地向王学平解释一番。   “呵呵,没什么,女人嘛如衣服,你我兄弟才是手足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   王学平若有深意地望着张文天。   王学平本以为张文天会反驳他的这个谬论,却不料,张文天重重地点了点头,毫不含糊地说:“假如你有难,我老张就算是豁出命去,也要和你站在一起。”   “来,来,来,把酒满上,咱们兄弟俩干一组。”   王学平拉着张文天那十分粗糙的大手,他又是心酸,又是高兴。   南琳心想,那个女人不来,这就对了。真来了,就等于是亲手拿着匕首,一刀接着一刀地剜王学平的心脏。   万一,惹毛了王学平,当场翻了脸,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祸事?   这些年,南琳一直贴身跟在王学平的身边。耳濡目染之下,她心里非常清楚,即使撇开手握军权强盛无比的老王家,王学平自己在私下里发展起来的潜势力,就已经极其可观。首发更新君王一怒,血流成河,绝对不是吓唬人的玩笑话!   王学平和张文天连干了三杯,彼此相视一笑,兄弟手足之情,比血还浓。   接下来,王学平和张文天推杯换盏,很快就干掉了三瓶25年的飞天茅台。   警卫员小李皱了皱,很想过去劝说一下张文天少喝点,已经过量了!   南琳抬手水嫩的手腕,冲小李和贾参谋举起了酒杯,笑着说:“二位应该是初次来江海吧?我替学平略尽地主之谊,敬二位一杯。”   警卫员小李和贾参谋慌忙举起酒杯,他们也都不是傻子,面前这个靓丽的女警明显就是他们首长老兄弟的女人,这个面子绝对不能不给!   南琳陪着小李和贾参谋连喝了三杯,她脸不变色,气不喘,一副没事人的样子。   张文天看了这一幕,不由感慨地说:“这才多久没见呐,南琳居然变得如此的厉害?”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说:“其实我也很纳闷呢,她平时不哼不哈的,很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,故意装傻。”   张文天哈哈一笑,说:“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儿啊?”   “可不是么?只要是人,就有犯错误的时候。我一个待着的时候,也会胡思乱想。有时候甚至想到了可怕的事情,万一我老婆背着我在外面有了野男人,我该怎么办?”   王学平借着酒意想套张文天的真心话,以便精确地作出下一步的计划。   “怎么办?凉拌!”   张文天目露凶光,恶狠狠地拍打着腰间的枪套,“以你的脾气,估计是要祸害掉那个野男人全家的女人,再把他们全都打入十八层地狱。如果换作是我的话,老子腰里的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,挨着个的杀了奸夫全家,再回头崩了淫妇……也不需要等军事法庭审判了,老子死也要死得干脆,不能受那种侮辱,老子自己消灭掉自己,行不行?”   王学平瞥了眼从张文天腰间凸出来的枪套,心里暗暗一叹,果然被他料中了!   幸好,有南琳在身边安抚住了王学平,没让他胡来,否则,绝对会爆出惊天动地的大血案!   “兄弟,你今天有点奇怪啊,怎么忽然想到了这种闹心的事?”   张文天半眯着一双醉眼,信口问王学平。   王学平笑了笑,说:“高家的三公子,就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!”   “高家的三公子?高晓林?”   张文天忽然仰天一阵狂笑,“哈哈,乐死老子,他姓高的,居然也有今天呐……”   王学平脸上带着笑,心里却异常苦涩,文天这个伟丈夫,居然也戴上了一顶绿帽,这年头的女人究竟有多少**需要去满足?   “我说,按照上边的规定,只有军级以上的首长才能配备警卫员的么?你这个大校师长啥时候有了警卫员?”   王学平不想继续这个令他感到异常难堪的话题。   “呵呵,其实性质差不多,小李是我从师直属的侦察连精挑细选上来的。他名义上是照顾我生活的公务员,实际,一人身兼多职。他既是我的司机,又是公务员,还是警卫员,一专多能嘛!”   张文天因为高兴,确实喝高了,脑袋开始发晕。   “嘿嘿,你小子现在手握雄兵过万,比我这个组织部长,可强得太多了!”   王学平也喝了不少酒,信口胡诌。   “屁话,老子别看是个大校师长,转业到地方来,能够当个实权的处长,就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!”   张文天斜眼睨着王学平,“你还别说,老子就喜欢带兵的滋味,即使不能真刀真枪的和帝国主义干,心里也舒坦!”   酒终席罢的时候,张文天被王学平给灌得酩酊大醉,不醒人事。   王学平招手把警卫员小李叫到了身旁,用商量的口吻地劝导他:“我们兄弟俩久别重逢,心里都异常高兴。你们首长的女人比喜欢看到他喝多的样子,所以呢,暂时不能回家了,我已经安排好了的地方,等会我就领着一起住进去,怎么样?”   警卫员小李摸着脑袋说:“在部队的时候,首长他几乎每天都要和我提起您的光辉事迹,说句心里话,您的指示就等于是我们师长的指示,我和老贾都听您的。”   王学平点了点头,类似小李这么机灵懂事的警卫员,难怪张文天会如此的喜欢。   离开宴会厅的时候,省委小招的总经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,异常谦逊地做了自我批评,“王部长,您对今天的菜品还满意么?如果您吃得不爽口,就是我的严重失职,应该向您深刻的检讨。”   省委小招的全名是江海山庄,原本隶属于省机关事务管理局。后来,为了更好地接待上级首长或是重要外宾,省里作出了新的决定,把省委小招改隶省接待办直管。   王学平无心和这种小角色多作纠缠,只是微微点了点头,含糊地说:“还行吧!”   掉头就走。   出门后,王学平让司机小马驾着他的奥迪官车在前面开路,他陪着张文天登上了军用越野车。   “……学平……如果我老婆敢偷人,老子一定宰了她……呃……还有奸夫的全家……”   烂醉如泥的张文天躺在王学平的腿上,一路说着胡话。   王学平胸口猛地一痛,只觉得有人攥着锋利的尖刀,正在对他施展千刀万剐的绝技,一刀接一刀的凌迟着他的心脏。   由于沿途的交警,一路绿灯放行,两部车很快就驶上了去华龙山庄的盘山公路。   到了地头,王学平吩咐早就迎接在路旁的刘湘平:“这位是老张家的公子,一定要妥善安排一下,让他休息好,娱乐好。”   刘湘平心领神会地笑道:“王少,您就放心吧,我一定好好地招待张公子,包准让他满意。”   王学平又叫过警卫员小李和贾参谋,嘱咐说:“你们也随便休息一下,想怎么玩就怎么玩,完全没必要考虑费用问题。”   刘湘平听了王学平的话,他象是变戏法似的,从兜里摸出了两张金卡,分别递到了警卫员小李和贾参谋的手上,笑眯眯地说:“山庄的客人,都必须持卡消费,你们凭着手上的卡,随心所欲地消遣。”   警卫员小李虽然将卡收进了兜里,却一本正经地对王学平说:“我想守在首长的身旁,等他醒来了,肯定会口渴,不能没人照应着。”   王学平心想,老张的眼光不差,没有看走眼,这个小李看样子倒是对张文天蛮忠心的,好样的!   见王学平的目光挪到了自己的身上,贾参谋笑了笑,小声说:“我看得出来,您有心事。我并不想给您和文天添乱,还是自我坦白吧,我是老金家的外孙辈,和文天在军中也是一见如故。”   王学平心下一阵释然,敢情这位贾参谋竟然是党国九老之一的金老的外孙。难怪,吃饭的时候,贾参谋看向他的眼神,一直很有些古怪。   (月票惨不忍睹啊,都跌出了前七十名了,司空无语了!) 第804章 调虎离山   “既然你是金老爷子的外孙,那么,咱们俩算是平辈的兄弟了。文天的辈份其实高过我们,嘿嘿,如果是在京城认识的,论起大辈份来,咱们得管他叫叔叔呢,哈哈……”   王学平信口和贾参谋开起了玩笑。   贾参谋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,叹了口气,说:“不管是庙堂,还是江湖,只有建立在雄厚实力基础的辈份,才有那么一点效果。”   王学平眼眸一闪,看样子,这个小贾和他思想有点相近,都是实力挂帅的现实中人!   自从建国后,老金家的第一代长辈们就脱离了军界,转入了政界发展。至今依然健在的金老,曾任政治ju常委,内阁副相,中顾委副主任,乃是德高望重的党国九老之一。   “你是文天的兄弟,我就不和你客气了,你先自己随便玩,我还有点事需要安排一下。”   王学平诚恳地望着贾明强。   贾明强微微一笑,说:“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,但我敢肯定,多半和文天大哥有关。文天曾经说过,你和他是拥有过命交情的铁杆,我自然信得过你,绝对不会害他。”   王学平淡淡地一笑,说:“你也是世家子,不可能不懂怎样让自己更愉快吧?我先忙我的事,回头咱们再好好地聊一聊。”   两个人握手告别之后,南琳驾车送王学平离开了山庄,司机小马驾驶着从山庄借来的一辆普桑车,紧紧地跟在后边。   下山的路上,南琳小声问王学平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   “文天那小子特别黏老婆,我今天可以把他灌醉了,明天呢?”   王学平狠狠地吸了口烟,“所以,必须先想个办法,让那个贱货暂时离开江海省,等文天假期结束后,一切就都好办了。”   南琳仔细地一想,王学平这个想法,倒不失为一个临时解决问题的良方。   “老杨,你联系下江海师范大学的顾校长,让他到部里来,我有事找他。”   王学平拿起手机拨通了杨浓的电话,仔细地叮嘱了一番,才收了线。   “唉,文天是现役军人,郭晓军破坏的是军婚。如果不是顾忌到文天要杀人的因素,仅凭这一条,就可以让郭晓军那个人渣身败名裂,蹲进监狱。老子有的是办法,在里边弄死他。”   王学平心中憋闷异常,按下了车窗,任凭凛烈的山风疯狂地刮进车内——“现在说这个,没有什么意思,你还是想个好办法,让他们俩顺利地分开吧。这日子啊,明显已经过不下去了。”   南琳幽幽一叹,“不自重的女人,没人会尊重。说实话,我也很看不惯。”   “谁说不是呢?眼看着文天事业有成,前途无量,那个贱货却……我绝饶不了……”   王学平说到最后,已是咬牙切齿,痛彻心肺。   “我知道你正在气头上,不敢多劝,就只是一条,不能做得太过火了!”   南琳担心王学平的报复太过惨烈,反而会影响到他在天朝政坛蒸蒸日上的地位。   “你就瞧好吧。谁让我心痛,我就让他全家都陪着一起下地狱。一刀杀了那对狗男女,那也太过便宜他们了。我要慢慢地和他们玩,玩得就是个心惊肉跳……生不如死……”   王学平乌黑得发亮的眸子里,闪现着狠辣果决的厉芒。   当王学平乘车回到省委组织部的时候,江海师范大学的校长顾云已经赶到了,他正在杨浓的办公室里闲聊着拉家常。   “部长,您/tu/hl.jpg了?”   眼尖的杨浓一眼就看见从门口经过的王学平,他并没有惊动顾云,随便找了个借口,不动声色地跟着进了部长办公室。   “嗯,你让顾校长进来吧。”   王学平坐到椅子上,点上烟,嘱咐杨浓把顾云带进来。   “王部长,您好。”   顾云隔着老远就堆起了笑脸,向王学平发出了毕恭毕敬的问候。   “顾校长,坐吧,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?”   王学平含笑和顾云绕起了圈子。   “是啊,上次三附中那件事,严格意义来说,我这个当校长的,确实负有不小的领导责任。”   顾云显得异常的谦逊。   王学平笑了笑,说:“顾校长的本届任期到何时结束?”   顾云的心头顿时一凛,他虽然是个大学校长,可是,如今的大学哪有半分独立性,早就成了大衙门!   所以,他必须先是个够级别的官僚,才有可能登上正厅级校长的宝座。   江海师范大学,是省属的正厅级师范类高校,其人、财、物都归省里管,王学平这个省委组织部长,恰好管着顾云脑袋上的那顶乌纱帽。   “王部长,我当了四年多的校长,按照任期制,明年……”   顾云摸不清楚王学平话里的意思,说话也就变得磕磕巴巴的。   “经过查证,上次选调生舞弊一案,不仅有三附中的老师参与其中,更有你们师范大学的校级领导身涉事内,明年的正常换届选举工作,难免不会受到冲击……”   王学平云遮雾罩,含沙射影的一番话,把顾云给整得晕晕乎乎的,几乎快要坐不住了。   关于人事方面的某些要命的话,从省委组织部长的口里说出来,具有绝对的权威性,不容顾云有丝毫的置疑。   “王部长,我的态度非常鲜明,坚决按照领导的指示办理。对那些隐藏在人民内部的害群之马,一定要毫不留情地予以铲除,绝对不能姑息……”   顾云赶紧向王学平表明了态度。   王学平按铃叫来了秘书小曹,吩咐说:“给顾校长泡杯茶。”   小曹手脚麻利地泡好了茶,端到了顾云的面前。   顾云欠着身子接过了茶杯,轻轻地放到了桌面上,原本紧绷着的心情,总算是略微地松弛了一点。   透过王学平的暗示,顾云心里基本有了个谱,面前这位王部长一定有需要他效劳的地方。   “顾校长,我一直对古汉语有着莫名其妙的兴趣。最近,学术界有没有比较重要的研讨会之类的活动?”   王学平不露痕迹地开始诱导顾云。   顾云凝神想了想,小心翼翼地回答说:“中科院过几天倒是有个汉语言文学一类的研讨活动,我曾经看过邀请名单,上面有很多大师级的人物。”   王学平心里暗暗觉得好笑,顾云这种油滑的官僚,仅仅当个校长,还真有点“屈才”的味道。   不过,这样也好,换个非常有正义感的校长,王学平需要花费的工夫,恐怕就要倍增了!   “过几天省里的会多,我很可能忙得抽不开身。”   王学平笑眯眯地望着顾云,希望他能够顺着杆子往上爬,那就省了不少工夫。   “部长,您可否容我打个电话问一下?”   顾云毕竟是好几千人的大校长,不可能事无巨细的都了解得很清楚。   “喏,就用那部电话吧。”   王学平拿嘴冲着桌上的那部黑色的电话机,呶了呶嘴,示意顾云可以随便使用。   顾云起身的时候,感觉到背心都湿透了,汗水顺着脊背淌进了裤子里。   “喂,我是顾云,赶紧帮我查一下,今天或是明天,有无汉语言文学一类的校外研讨会之类的邀请函……少罗嗦,只要查到了,赶紧和会务方取得联系……”   也许是校办的工作人员有所懈怠,顾云大着胆子,迫不得已地在电话里发了火。   没办法,省委组织部长就坐在他的对面,即使事情不怎么急,他也必须装出非常着急的样子。   顾云当官多年,心里自有一本明帐。在天朝这个人情泛滥,私大于公的社会,领导交办的公事,很多时候其实可以拖上一拖,倒倒苦水,摆摆难处。   /tu/ds.jpg,省委组织部长当面交待下来的个人私事,就算是借顾云八十个胆子,他也绝对不敢敷衍塞责,拖延时间,必须快事快办!   “为了我个人的一点小小的爱好,还真是麻烦顾校长了,回头等你有闲了,我请你吃饭。”   王学平秉承着打一棍子给颗红枣的官场逻辑,温和地抚慰着顾云那颗原本受伤的心灵。   “王部长,瞧您说的,区区小事而已,您让我来办,那是看得起小顾我。我怎么可能还让您破费呢?我请客,我请客……”   顾云心头一阵狂喜。   顾云只要顺利地搭上了王学平的这条线,来年换届的时候,别说是江海师范大学的校长了,就算是省教委主任的那把金交椅,他也不是没希望坐上去。   这时,顾云的手机响了,他接完了电话,笑着汇报说:“部长,今天下午在北京就有个研讨会,举办单位是教育部高教司,会议时间是一周,您看……”   “嗯,我虽然喜欢古汉语,可毕竟不是大学里的教授,我一个人去参会的话,不太方便吧?”   王学平信手扔了支烟给顾云,继续引导着顾云向他希望的方向去思考问题。   顾云仔细地一琢磨,福至心灵地说:“实际上,我们大学里,这一类专业是个大冷门,平时安排的课程也相当少。即使所有这个专业的教授和副教授,都停几天课,对于教学也没有任何影响。更何况,去参加如此高层次的座谈会,对于这些教师教学水准的提高,必将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。”   他帮王学平把所有负面的因素都给提前去掉了,正面的理由也都讲完了,那还有啥可说的呢?   “那好,就按照你说的办。”   王学平非常满意地一锤定了音,嘱咐秘书小曹替顾大校长续杯茶水。   顾云直到被王学平利用完了,还搞不清楚,王部长的目标仅仅是杨凝秋一人而已。   (精彩即将来临,小王已经展开行动了,求月票) 第805章 动手了!   “老顾,有些事,你一个人知道也就行了——”   王学平对顾云显得很亲热。   顾云心里非常高兴,能够被省委组织部长称呼为老顾,这意味着什么,只要不是官场上的白痴,都懂得其中的内涵!   “参会证上,您的身份是客座嘉宾,姓王,但。”   顾云非常聪明地帮着王学平把最后一个漏洞也给补齐了。   “老顾啊,你们大学里的不良风气,确实需要狠狠地抓一抓。只有抓出了成绩,将来才好说话嘛。”   王学平利用顾云替他卖命,所付出的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所谓“好说话”的含糊承诺罢了。   官字两张口,想怎么说,完全收发由心。   等到江海师范大学领导班子换届的时候,具体怎么安排顾云的位置,还不是在王学平的一念之间?   顾云提出告辞离开的时候,王学平站起身,握住他伸过来的双手,笑眯眯地说:“以后有闲了,常联系。”   “部长,能和您做朋友,小顾我真的是三生有幸啊。”   顾云眼圈一红,显出感激涕灵的模样。   王学平心里暗暗好笑,这个年纪比他大很多的顾校长还真是会演戏,和三国里最伪善的刘备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差不太多。   送走了顾云后,王学平坐回到皮转椅上,点上烟,凝神沉思下一步的方略。   利用顾云的配合,把杨凝秋临时骗出江海省,不过是王学平的权宜之计罢了,下面要做的安排,才是更重要的。   王学平仔细地思考了一番,从包里找出一张注册地为辽东的手机卡,安装到备用的那部手机里边,然后,拨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电话号码。   “老薛,你明天放下手头所有的事,赶紧飞来洪光,见面再详谈!”   王学平和薛文之间的通话,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,就收了线。   打完电话之后,王学平将只使用过一次的神州行电话卡,从手机里取了出来——王学平拿出抽屉里那把锋利的小剪刀,十分用力地把电话卡剪成了一丝丝细条,用餐巾纸包碎片包好之后,他顺手装进了随身的小包里。   收拾停当之后,王学平点上烟,背着手踱到了阳光明媚的小阳台上,负手而立。   只要是人,就会有**,王学平自然也不例外。而且,王学平的**,非常之大!   于私,张文天对王学平不仅有市委常委会上鼎力支持之义,更有救命之恩。想当初,仁江发洪水的时候,如果不是张文天冒着生命危险,顶着狂风暴雨,带上直升机及时赶到,已经濒临绝境的王学平和谢寒烟,很可能双双丢掉小命。   于公,王学平极力说服爷爷王老,支持张文天出任主力师的师长,也的确是想为将来顺利登上大位,提前二十年就打下扎实的军事准备。   张文天干出政绩,熬够了资历之后,在王、张两个大家族的鼎力支持之下,顺利地出任某主力集团军军长,乃至副大军区级领导,还是颇有把握的。   机缘巧合的情况下,张文天甚至都有可能出任大军区的一把手。   天朝的政治斗争,到了最后,谁拥有军队的支持,谁就必胜!   十年动乱开始后,太祖爷伸出一根小手指,就轻而易举地推倒了当时掌握着党权的刘哀公。   原因其实很简单,他老人家啥权都可以放,唯独军方的那个主席,从来不离身。   老王家虽然在军界势力庞大,可是,家族里边那些掌握着军权的高级将领们,在危急时刻,有可能完全听王学平的指挥么?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罢了!   政界有句名言,绝对不可以把所有的苹果放进一只篮子里!   在王学平未来的大局之中,毫不夸张的说,和他有着过命交情的张文天,始终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。   张文天如果因为一个贱女人的出轨,怒而杀人,提前走到了生命的尽头,对于王学平来说,将是绝对不可承受之重。   这也正是,王学平在张文天的卧室里,严重失态的主要诱因之一。   嗯哼,失态的收获,其实也不算小,以王学平的眼力,自然看得出来,南琳那妮子心里其实有他。   想了一阵心事,王学平走回到办公桌前,拿起电话,嘱咐林猛:“安排人手,替我盯紧了江海师范大学的一个教汉语言文学的副教授,她叫杨凝秋……”   林猛的办事能力,王学平一直非常放心。   在张文天休假期间,杨凝秋必须从他的面前彻底消失,哪怕她去了外地和郭晓军继续偷情,王学平即使知道了,也只会暂时装作不知情。   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只要杨凝秋继续待在张文天的身边,王学平即使暗中防范得再严,也很难确保,已经被**熏昏了头脑的郭晓军和杨凝秋不会露出偷情的马脚。   在张文天的卧室里,窗帘下边那只没有收拾干净的肮脏污秽的安全套,就已经暴露出了杨凝秋心思并不细腻的致命缺点。   令王学平更担心的是,因为恋奸情热,杨凝秋和郭晓军很可能频繁地使用手机短信进行联系。   郭晓军在起了淫心的时候,居然敢把宝马车横在盘山公路的路中间,和杨凝秋玩车震,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?   天知道,**熏心、胆大包天的郭晓军,会在何时何地向杨凝秋的手机,发出暧昧无耻的短信呢?   投鼠忌器的王学平,的的确确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!   安排好一切之后,王学平整理了一下衣装,正打算出门,却听见房门上传来了较为熟悉的敲门声。   “进来!”   王学平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,装作看文件的样子。   “部长,中组部发来了会议通知,请您过目。”   姜小媚今天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,于成熟之间带着几丝清纯少女的风韵。   王学平接过会议通知,看了看,全国组织工作会议,将于下个月的十号,在京城召开。   姜小媚敏感地发觉,王学平在提笔签收的时候,看向她的眼神显得非常怪异,象是怜惜,又似乎带了几分厌恶,总之,怪怪的。   “姜科长,坐吧。”   王学平拿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一张椅子,示意姜小媚坐下说话。   王学平确实很同情姜小媚的遇人不淑,可是,只要一看见她,他就不可避免的想起郭晓军那个人渣。   姜小媚的心里很有些讶异,也猜不透王学平想和她说些什么,只得忐忑不安地坐到了王学平对面的椅子上。   “杨浓告诉我,部办接待科缺个正科长,你是非常合适的人选。”   王学平不想绕圈子,直截了当地把打算告诉了姜小媚。   “部长,我能不能继续留在机要科?”   姜小媚一脸疑惑地望着王学平。   “不行!如果你不愿意服从组织纪律,那么,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,你必须交流出去。”   王学平斩钉截铁地堵死了姜小媚的退路。   既然王学平已经决心全面对付郭晓军一家子,那么,他就必须狠下心肠,把姜小媚从十分要害的机要科调出去。   革命,不是请客吃饭,太祖爷的这句名言,放到天朝的现实环境之中,绝对适用。   无毒不丈夫,心慈手软的人,注定成不得大事!   “好吧,您是领导,我听您的。”   姜小媚被迫接受了王学平强加给她的行政科长。   “小媚同志,以后部里的接待联络工作,就指望你了。”   王学平破天荒地唤了姜小媚的小名。   王学平为什么要把她摆到负责接待的接待科长的位置上去?姜小媚完全猜不透。   “明天的部务会后,就会决定下来。下周,兄弟省份的党建代表团要来江海,这是你上任后的第一个接待任务,必须搞好,不能搞砸。”   没等姜小媚的心思完全转过弯来,王学平已经正式和她谈起了工作。   姜小媚走后,王学平点上烟,有些出神地望着关紧的房门。关于杨凝秋的家庭情况,还需要有更进一步的了解,才有可能对症下药。   林猛是个搞执行的好人才,可是,战略战术方面,他却远不如老谋深算的薛文。有些事就需要等首席军师薛文来了后,由他统一协调,指挥行动。   在王学平有意识地安排下,整个小王一系的人马,形成了多层面的综合性力量。   在王学平最重要的人才储备基地——仁江市,由孟秋兰这个现任市委书记负责培养干部,并看守门户。   坐镇港岛的吕紫心,带着王学平的长子,掌握着王学平在海外的庞大资产。   薛文不仅参与重大的政治决策,并且一直在紧密地联络京城各个部委的中下级干部。属于王学平的见不得光的力量,则由林猛暗中操控。   再加上张文天这个现任主力师长,王学平一系的势力虽然算不上庞大,可是,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   王学平看了看手表,已经快到下午下班的时候,他拿起包,出门登车前往华龙山庄。   (属于小王的政治舞台,正式上演好戏,兄弟们顶司空进月票榜前六十名吧,愿望很小,加把劲就可以达成了! 第806章 海防   路上,王学平接到了顾云的电话,“部长,研讨会的通知已经都发出去了,教授和副教授们也全都联系上了,今晚八点就全部乘飞机赶赴京城参会——”   王学平笑着说:“老顾啊,太谢谢你了,你这个朋友,我交定了!”   顾云在电话那头美滋滋地说:“能够成为您的朋友,实在是我的莫大荣幸。”   同样的马屁话,从顾云的嘴里说出来,并不显得猥琐,很显然,顾校长已经把拍马屁给艺术化了。   老顾的话,说得很有些意思,所谓全部的教授和副教授都要去北京,这里边肯定应该包括了杨凝秋。   王学平心想,张文天难得回家探亲一次,杨凝秋居然要跑去京城参加莫名其妙的研讨会。   唉,女人的**,就真的那么难以满足么?   很显然,杨凝秋要么是完全不把张文天这个丈夫当回事,要么就是实在控制不住她的**。   总而言之,对女人不能太过溺爱,否则,张文天就是下场。   南琳驾车载着王学平回到了山庄,司机小马依然开着从山庄借来的那部车,紧紧地跟在自家老板的车后。   警卫员小李听见门铃声,过来开门一看,是王学平来了,他赶紧介绍说:“师长他喝得太高兴了,一直呼呼大睡……”   王学平点了点头,笑着说:“我在这里,你先放心的出去玩会,文天醒了,我会让人通知你的。”   警卫员小李显得非常的犹豫,王学平笑了,说:“你连我都不放心啊?”   王学平这话非常重,警卫员小李赶紧陪着笑脸说:“我身上带着枪,不方便出去玩,万一丢了枪,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,师长都救不我。”   王学平只是想试探一下警卫员小李的基本素质,现在答案揭晓了,他非常满意地拍了拍警卫员小李的肩膀,欣慰地笑道:“文天没看错你。”   警卫员小李憨厚地一笑,说:“师长给我脸,我不能不兜着,恪尽职守是我的本分。”   王学平哈哈一笑,从包里拿出了两盒特制的熊猫烟,扔到了小李的手上,“拿去抽吧,这烟很金贵,管够是不可能的,尝个新鲜吧。”   警卫员小李手里抓着烟,一个劲地嘿嘿傻乐,这种烟他以前只是听说过,却从来没有尝过,今天算是头一次开了洋荤。   王学平虽然没有参过军,却也知道当兵的人,最爱的就是三样,一是好枪,二是好烟,三是好酒。   走到卧室的床边,王学平看着依然酣睡不醒的张文天,他心里颇不是个滋味——虽说大丈夫,难免妻不贤,子不孝。可是,在重情谊的张文天身上发生这种令人心酸的事,王学平心里也很不好受。   王学平随意拖了把椅子,坐到床边,他默默地注视着张文天那张显得有些憔悴的黝黑面庞。   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,王学平以为,杨凝秋的出轨,张文天自身也有着很大的责任。   都说军功章上,有你的一半,也有我的一半,此话绝对不虚。   张文天除了太过溺爱老婆的毛病之外,事业心太重,一心想着建功立业,从而疏忽了杨凝秋的感情需要,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。   王学平非常了解张文天。张文天之所以有着超强的事业心,总想证明他的实力,其实是他早年在老张家非常不受看重,诱发出来的心理反弹。   现在,杨凝秋红杏出墙既成事实,并且无法挽回,那么,王学平就只能精心地去策划怎么报复的问题。   在王学平考量之中,既有兄弟情谊,又有利益,惟独缺少了道德方面的考虑。   王学平虽然此前从未破坏过别人的家庭,给任何男人戴过绿帽,可他毕竟是女人一大堆,连私生子都有了。   所以,他并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,去评判杨凝秋的对或错。   /tu/ds.jpg,王学平根本就不需要考虑所谓的道德问题,张文天是他拥有过命交情的兄弟,仅仅这一点,就足以使王学平有理由发动一场毁灭性的报复战。   这时,客厅里传来了说话声,王学平听出是金老的外孙贾明强的声音,他起身出了卧室。   “明强,玩得开心么?”   王学平笑着问贾明强。   贾明强嘿嘿一笑,说:“顶楼的游泳池还真不错,等我有了钱,也得有样学样,建一座更大更气派的池子。”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招手把贾明强叫到身旁,问他:“你怎么会想到参军?”   贾明强摸着脑袋说:“我的长辈们现在都在政界发展,家里没有一个军人。我呢,从小就喜欢国防绿,总想着有朝一日,能够亲自带着部队夺回钓鱼岛……”   王学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贾明强,叹道:“京城里的公子哥们我见得多了,象你这样有志气的,实属罕见。真有那么一天,我一定会陪着你一起,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海疆领土。”   “说句心里话,文天大哥就一直怀着重振国威军威的光荣与梦想,我和他是有志一同。”   贾明强嘴上虽然这么说,其实在他的心里,并不相信王学平说的是真心话。   王学平不到四十岁,就已经是位高权重的省委组织部长,在可以预见的将来,王学平大有可能进入到省部级,甚至是国家级领导人的行列。   自从太祖爷驾崩之后,部队由于经费严重压缩,开始大规模的经商。结果,军方内部造就了一大批“和平鸽”以至于,西方的媒体甚至用“纸龙”这个贬义词来污蔑我们。   王学平看出贾明强有些口是心非,他淡淡地一笑,说:“如果我不是文官,又想在维护海疆领土方面真的想有所作为,我肯定会选择去沿海地区的武警边防部队。”   “为什么?”   贾明强楞了楞,下意识地问王学平。   王学平微笑着说:“真要是动用到了陆军的时候,那一定是咱们和倭贼的全面战争,需要全国总动员。武警边防部队的管理体制相对于陆军来说,具有很多便利性,以你的智慧,只要仔细地琢磨一下,自然会明白其中的奥妙。”   “您的意思是说,倭贼的海上保安厅……嗯,我懂了……”   贾明强原本就是极其优秀的参谋人员,王学平仅仅起了个头,他马上意识到,去武警边防部队不失为一个良策。   武警部队虽然在层次上比陆军甲种师低了很多,/tu/ds.jpg,由于武警部队的双重管理体制,很多时候只要有心,反而容易成事。   “我一定会认真仔细地考虑您的建议。”   由于王学平提出了中肯的建议,贾明强对他也是“和平鸽”的疑虑,稍微淡了一些。   “你错了,我没有提出任何建议,一切想法都是你自己的。”   王学平“圆滑”地推卸掉了应负的责任。   “哈哈,是啊,是啊,是我自己想到的……”   贾明强心里明白,由于他也是世家子弟,王学平难免对他会有戒心。   南琳看着王学平的眼神,异常之柔和,这个家伙虽然很好色,女人一大堆,可也是个性情中人,对于维护国家民族的整体利益,有着超强的责任感。   王学平喝了口南琳主动泡的茶,嘴里的茶水甜丝丝的。这丫头虽然一直跟在他的身边,可是,从来没有主动替他泡过一杯茶,今天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!   这丫头的心里应该有我,王学平认定了这个美妙的判断之后,在和贾明强聊天的时候,他脸上的笑容就始终没有消退过。   南琳也许是看出了王学平心里的得意,她恨得牙根直痒,扪心自问,这家伙有什么好的?   和王学平有过亲密关系的情人,到目前为止,已经有五个之多,而且,私生子就藏在香港。   更重要的是,别人不清楚,已经深入老王家的南琳不可能不知道,为了维护李小灵妻子的地位,王学平甚至非常理性地克制住了,和谢寒烟发生亲密关系的**。   傻瓜都知道,王学平如果娶了谢家女,对于他未来的事业,将起到什么样的促进作用?   唉,这家伙看起来和别的花花公子,没什么两样,骨子里还是重感情的男人!   王学平没有注意到南琳的胡思乱想,他饶有兴致地搬出当年在网上看到的维护海疆的一些真知灼见,亲热地和贾明强进行深层次的交流。   是骡子是马,总得拉出来溜一溜!   在天朝,不懂治国,只会夸夸其谈的“马谡”多如牛毛。王学平见识过不少类似赵括一样的公子哥,透过交流,他也想看看贾明强是否有真本事。   却不料,谈起军事方面的问题之后,贾明强这个真正的行家,毫不留情地把王学平这个伪军迷的某些观点,驳斥得体无完肤,颜面荡然无存。   南琳起初有些担心王学平的面子上会挂不住,可是,随着时间的推移,王学平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异常虚心地向贾明强请教着各类他不懂的军事问题。   一个谦虚学习,一个竭力解说,两个人这么一来二去的,谈得非常投机。   大约下午七点的样子,张文天从酣睡中醒来。他人还躺在床上,就听见王学平和贾明强在客厅里热情地讨论着强军经武的各种话题。   张文天从床上爬起来,走进卫生间里,简单地冲了个冷水澡,整理好衣物,含笑走到了客厅里,笑着对他们俩说:“纸上谈兵,谁都会,真要是带兵打仗,远不是那么简单。仅仅一个隐蔽条件下,大范围调动整师整军的部队,就是个不小的难题。”   王学平望着重新变得精神抖擞的张文天,不由微微一笑,说:“休息好了?”   “你小子自己喝得不多,却把我灌得不醒人事。唉,你看看我这一身的酒气,回到家里一定又要被老婆埋怨很久,你呀,真是害人不浅呐!”   张文天一说起老婆两个字,两眼直放光。   王学平又是一阵心酸,杨凝秋你这个贱货,这么好的老公居然不知道珍惜,偏偏克制不住你自己的**,居然和郭晓军那种人渣玩偷情,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,包括你们全家。   按照天朝的政治传统,张文天察觉到老婆出轨偷情,即使他不杀人,也必定会离婚。这么一来,势必会严重影响到他未来在军界上升的空间。   在以德治国的人治背景之下,以官为师成了必然。可是,当官的也是人,也有七情六欲。   那么,挂羊头卖狗肉,既当婊子又立牌坊,也就成了官员们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“秘密”天朝的高官群体,只要还珍惜自己的前途,除非是老婆得病或是出车祸死了,通常是不敢离婚的。   “我得赶紧给我老婆去个电话,她联系不上我,闹了小性子,那可就惹大麻烦了。”   张文天提起茶几上的电话机,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。   电话线路是通的,可是,家里没人接电话,张文天不死心地连续打了十个电话,依然没人接。   “娘的,不会是老子家里出事了吧?”   张文天立即就想歪了,“我老婆记性不好,老是丢手机。去年下半年开始,她索性就不带手机了,反正除了上班下班,也没什么地方可去。”   王学平心想,按照顾云的安排,杨凝秋将乘坐晚上八点的飞机去京城,登机的要求是,至少提前半个小时安检进候机楼。   杨凝秋现在多半已经到了机场,张文天就算是把他家里的电话打烂了,也不可能找得到她。   不过,张文天的话,倒是又给了王学平一个新的发现。   杨凝秋那个贱货,真的是因为记性不好,老丢手机,才不配备手机的呢?还是想不受干扰地和郭晓军那个人渣,尽情地享受偷情的肉欲快感呢?   这个女人,也不是那么简单啊!   “我必须得回去了!”   张文天二话不说,拉起王学平的胳膊,就往外走。   王学平心里早就有底,不慌不忙地跟着张文天,上车离开山庄,一起去他家里。   (今天有重大接待任务,先更四千,明天补上,继续求月票!) 第807章 愿做魔鬼   张文天赶到家中,杨凝秋已经走了,在卧室的床头柜上,有一封她留下来的信。   “老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她却要跑去参加什么鸟研讨会,真是扯她娘的蛋。”   张文天猛地一拍桌子,“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   王学平心想,兄弟,你的日子早就没法过了,那种贱货还是彻底忘掉的好!   张文天就象是热锅上的蚂蚁,在卧室里,团团乱转。   王学平只要一看见穿着洁白婚纱的杨凝秋,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,恶心想吐,他刻意背转身子,伸手拉住张文天的胳膊,叹道:“坐一会吧,你转来转去的,整得我头晕。”   “唉,老兄弟,这女人啊,你越宠她,她越会登鼻子上脸。”   张文天黑着脸说,心情显得异常糟糕。   “文天,你也别太上火了,兴许那个学术研讨会对她非常重要,就和你一直希望带兵冲锋陷阵一样的……”   王学平不想引起张文天怀疑,违心地替杨凝秋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。   “嗯,她倒确实很注重学术方面的研究,这些年,她的研究成果一直不断……”   张文天没往深处想,自动替杨凝秋找了很多非常充分的理由。   王学平异常心酸的看着自说自话的张文天,他心想,象老张这样的真汉子,在未来应该有个美满的家庭,享受到全新的幸福新生活。   “兄弟,你说我们现在赶去机场送她,应该还来得及吧?”   张文天发泄过怨气之后,很快就原谅了杨凝秋,甚至想去机场给她送行。   “她的信上不是说了么?八点的航班,咱们现在赶过去,她乘坐的飞机,早就起飞了。”   王学平绝不可能让张文天去机场送行,他笑着说,“算了,既然她已经走了,这几天的假期里,你的一切都归我这个兄弟来安排。”   “唉,她记性不太好,老是丢三落四的,京城的气候变化多端,也不知道她带足了衣服没有?”   张文天一阵唉声叹气,杨凝秋把他的心房塞得满满的。   王学平撇了撇嘴,心里颇不以为然,嘴上却不得不安慰张文天,“老兄弟,她又不是小孩子了,即使没带足衣服,兜里总会带着钱吧?”   “难说啊,她有好几次出门甚至忘了带钱和钥匙……”   张文天始终牵挂着杨凝秋。   王学平递了支烟给张文天,说:“人都走了,你就别瞎操心了,我带你到处走走逛逛,好好地放松下身心。” 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,除了参加省委常委例会之外,王学平一直陪在张文天的身边,和他喝酒聊天、谈天说地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三陪”兄弟。   相聚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,这天上午,王学平亲自驾车,把张文天送到了江海省界。   “老兄弟,这几天要不是你放下公务,每天陪着我,唉,我还真不知道这鸟日子该怎么过。”   张文天拉紧了王学平的手臂,十分用力地摇晃着。   王学平反手将张文天抱进了怀中,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,小声说:“将来,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,你千万别记恨我。我这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,可是,对你,我愿意两肋插刀。”   张文天哈哈一笑,说:“说什么胡话呢?你肯定喝多了!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么?在我的心里,所谓的兄弟一向要分为三六九等的,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。”   “哈哈,那敢情好。好兄弟,一路平安……”   王学平抱紧了张文天的肩头,和他脸贴着脸。   张文天看了看左右,发现南琳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远,他刻意压低了嗓音,短而有力地说:“有朝一日,只要你一声令下,我必定提兵勤王,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!”   “老兄弟……”   城府已经深似海的王学平,此时此刻,禁不住眼圈发红,泪花在眼眶里滚来滚去。   王学平狠狠地抱住了张文天那宽厚的肩膀,死命地一摇,“苟富贵,莫敢忘!”   “哈哈,老子去也!”   张文天挥泪告别了王学平,登上军用越野车,扬长而去。   “你……你哭过了?”   南琳惊讶地发现王学平的眼圈四周,居然出现了前所未见的红肿迹象。   “傻孩子,我那是高兴。”   王学平此时的心情异常复杂。   张文天这一去,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重逢?令他异常高兴的是,他们兄弟之间,终于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,天机已泄。   当天下午,王学平和薛文在林猛买的一座小别墅里边,见了面。   “老板,我个人的看法,只要把郭怀民拉下台,送进监狱,郭晓军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臭虫而已。到了个时候,小郭还不是由着您的性子,随心所欲地想怎么拿捏,就怎么拿捏?”   薛文摸着下巴,建议王学平集中火力,先把郭怀民整下台。   “嗯,老郭不下来,我即使让郭晓军人间蒸发了,也与事无补,反倒要随时提防郭怀民的绝地反扑。”   王学平点头认同了薛文的想法。   “现在的难题是,您刚上任不久,在省内并无绝对可靠可信可用的心腹,所以呢,我个人觉得,手段是次要的,结果才是核心。两虎相斗,必有一伤。您如果挺身而出冲锋在前,反而有可能让司马安这个渔翁摘了桃子,于大局并无任何补益。”   薛文的话尽管说得很委婉,但王学平还是从字里行间里听出了他的本意: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智者所不为也!   薛文的意图很明显,即使王学平斗垮了郭怀民,也绝无可能以三十多岁之年龄,就登上省长的大位。   说白了,这场王、郭之间的战争,对于王学平而言,并无近期的政治利益。   “你的意思是,坐山观虎斗?”   王学平含笑望着薛文。   “呵呵,老板,更贴切的说法,应该是宜将余勇追穷寇。等两只虎都咬得遍体鳞伤之后,您借机出手一块儿都给收拾了,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!”   薛文昂起脑袋,一双黑眸幽暗发蓝,“不是我想拍您的马屁,这年头,象你这么廉洁经得起任何调查的领导干部,就如同凤毛麟角一般,不敢说完全没有,至少,我至今没有见过。”   “我虽然没见过司马安,可是,他能够稳坐党群副书记的宝座,肯定也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。他就心甘情愿地被您所利用?而不会反过来因势利导地利用您的正义感?”   薛文眯起两眼,接着分析,“我估摸着,司马安现在一定在琢磨着怎么算计您。”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说:“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啊,老薛,真有你的!”   “其实呢,司马安怎么想的,并不算特别的重要,核心是,空降下来的一把手,潘书记,他究竟想扶持谁上位当省长?”   薛文深沉地一笑,“虽然省里无权决定谁来当省长,可是,老潘却可以决定,让谁提前下台出局。”   “嗯,你的想法和我确实一致。”   王学平皱紧了眉头,“不过,老潘这个人我一时之间,还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。连我这个刚到任的外来户,对于司马和老郭之间的斗争,都已经耳熟能详了,更何况,已经在位两年多的老潘呢?”   “我想的话,老潘一定也是等待着合适的时机,再出手。”   薛文啜了口茶,“老板,您也曾任一把手。如果当初的向耘,没有在最关键的夺权斗争中站在您这一边,您会支持他当市长么?”   “呵,向耘非常聪明。说句老实话,那一次的市委常委会上,局面非常混乱,如果不是向耘在第一时间主动站出来力挺我,胜负着实难料。”   “这就对了。二把手,永远是最难做的小媳妇,当年的刘哀公如此,如今的郭怀民和现任省长之间,又何尝不是呢?”   薛文笑眯眯地望着王学平,“老郭在江海省内虽然人脉很深,可是,水再大,怎么可能漫得过船去呢?”   “你这只老狐狸,就别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了,有话就直接说吧。”   王学平点上烟,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,靠在沙发上。   “自从接到了您要调任江海的消息之后,我在暗中补了不少功课。有人在闲聊的时候,告诉过我,苏省长其实并不希望郭怀民接他的班,也正因为如此,老潘才没有明确地表态,究竟要支持谁。”   王学平放下二郎腿,展颜一笑,说:“二把手反对的,一把手反倒有可能支持,你是这个意思吧?”   “老板您英明。”   薛文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之后,忽然大睁着两眼,一本正经地说,“据我所知,郭怀民在江海省内的名声其实并不好,手也伸得很长,好处肯定没少捞。他之所以能够坐稳省府二把手的宝座,根子问题还在于,省委的一、二把手意见不统一。”   薛文凑到了王学平的耳边,小声嘀咕了好一阵子之后,方才坐回到了他的原位。   “嗯,我倒是听说过,郭晓军的后妈,非常有风韵!”   王学平淡淡地一笑,眼神清澈可以见底,薛文却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大口凉气。   (今天开始三更了,兄弟们下个月的保底月票,一定留给我哦!) 第808章 副省长夫人   “老板,刚接到省老干局的通知,部里原任常务副部长,现任省政协常委葛平同志,今天早锻炼的时候突发心脏病,猝死在省京剧团宿舍小区的花坛旁边……”   杨浓一大早就向王学平汇报了这一不幸的消息。   “省京剧团?”   王学平眉心一挑,郭晓军的俊俏后妈,不正是省京剧团的当家花旦么,还真是有点意思哈!   “葛副部长的爱人,是省京剧团的副团长,他生前一直就在京剧团的宿舍里。”   杨浓不愧为百事通,当即就替王学平解了疑惑。   “老杨,坐下慢慢说。”   王学平示意杨浓坐下说话,并信手扔了支烟给他。   “谢谢老板。”   杨浓挺直腰杆,坐到了王学平宽大办公桌对面椅子上。   “应该怎样治丧?”   王学平初来乍到,对于组织部里的老规矩,并不是特别清楚。   杨浓是部里的老机关了,他并没有多想,直接汇报说:“故世的葛副部长退到省政协之前,是咱们部里的老领导。按照省里以前的惯例,咱们老干部处应该派员协助治丧,并慰问亡者家属。至于治丧委员会的成员,一般由部里的领导来担任,可以是副部长,也可以是常务副部长。”   王学平想了想,说:“省政协那边的意思是?”   “我已经和省政协办公厅取得了联系,那边的想法是,尽量搞得隆重一点。毕竟,葛副部长生前一直与人为善,参与考察提拔过不少厅级干部。”   杨浓不敢马虎大意,详细地介绍了相关的情况。   “老杨,如果我亲自出任治丧委员会主任,会怎样?”   王学平点上烟,平和地看着杨浓。   杨浓不假思索地说:“您是省委常委,由您亲自主持葛前副部长的丧事,我想的话,必定会给一大批省内的领导干部,留下非常良好的印象。”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杨浓说得很含蓄,但他的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却非常清晰,如果王学平破格礼遇葛平,将会导致一大批亲葛的领导干部靠拢过来,而王学平目前最缺少的就是帮着摇旗呐喊的力量。   “嗯,老杨,你马上通知省政协和省老干局,就说,我要亲自主持葛老的丧仪。”   王学平果断地拍了板,杨浓拿出笔记本,提笔在纸上刷刷刷地记录着王少帅的指示。   离开部长办公室之后,杨浓一边往回走,一边暗暗佩服王学平的政治远见和魄力。   在天朝,一直秉承着“死者为大”的传统思想。即使是给莫名其妙“暴死”的贪官办丧事,组织上尽管会降低丧仪规格,但依然会替其保留一定程度的颜面。   王学平摆出尊重老同志的姿态之后,可想而知,一定会赢得部分领导干部的好感。   葛老,嘿嘿,杨浓想到这里,不由摇了摇头,王老板虽然年轻,却深通为官之道,笼络人心的手段高明得很。   王学平发了话之后,整个省委组织部都跟动了起来,各个处室以前所未有的高效,怀着万分的热情,积极地参与到治丧的工作中去。   当天中午下班之前,王学平将亲自出任治丧委员会主任的消息,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省委机关。   两个小时之后,王学平带着杨浓、李长山和姜小媚,乘车前往省京剧团宿舍大院,准备现场慰问一下葛平的家属。   当王学平赶到省京剧团大院门口的时候,已经有一大堆有关的领导干部,早早地等候在了现场。   “王部长,您如此重视政治协商工作,我们大家都深感荣幸!”   一位相貌堂堂,头发微白的领导,满面微笑地主动向王学平伸出了热情之手。   杨浓在一旁主动介绍说:“部长,这位就是省政协叶副主席。”   王学平眼眸一闪,省政协姓叶的副主席只有一位,那就是叶丽的父亲——叶自明。   叶自明退下来之前,只是个普通的副省长罢了,不管是党内地位,还是手上的实权,都比王学平这个管干部的省委常委要逊色得多。   “叶主席,天不假年啊,类似葛平同志这样勤勤恳恳,一心为党工作的老同志,已经不多了。他本应该为党再工作几年,奉献出完整的光和热,唉,可惜了……”   王学平一脸凝重地发表了即席讲话,简短而有力地评价了葛平“光荣”的一生。   在场的领导干部里边,大多数是厅局级领导干部,王学平的表态,让他们意识到,葛平的丧事规格将达成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。   “是啊,王部长,我们也都非常的痛心,葛平同志确实可惜了啊……”   叶自明顺着王学平的意思,表达出了极度的哀思。   “是啊,是啊,葛平同志为人正派,廉洁公道……”   一旁的领导们跟着七嘴八舌地赞扬着葛平。   姜小媚静静地站在杨浓的身旁,她一直密切地注视着王学平的一举一动,她至今都没有搞明白,王学平为什么对葛平的去世,如此之重视?   按照常理来说,类似葛平这个级别的干部去世,省委组织部派出常务副部长李长山做代表来主持丧事,就已经非常给葛家面子了。   这时候,有人把葛平的遗孀带到了王学平的面前,恭敬地介绍说:“王部长,我来给您介绍下,这位就是葛平同志的爱人,省京剧团副团长花敏同志。”   王学平握住了花敏的手,亲切地说:“花敏同志,千万节哀,请务必保重身体为上。”   “王部长,我们老葛他死得好惨啊……”   花敏一看就是个会来事的,当场捂着脸,痛哭流涕,悲伤的不得了!   “花敏同志,葛老虽然离开了大家,可是,咱们部里的领导一直非常关心你们家属的生活和工作情况。有什么困难,尽管向部里的领导提出来。能够解决的,领导肯定会当场拍板,即使暂时无法解决的,我们也会想方设法地去解决。”   杨浓和花敏很熟,既然王学平想做一把大秀,他很自然地要紧跟着领导的脚步,来个锦上添花。   花敏心里很清楚,杨浓这是在暗示她,老葛永远地走了,家里已经失去了依靠,此时不趁机提出解决孩子们的工作问题,过了这个村,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。   心思玲珑剔透的花敏,死死地拉着王学平的手,抽噎着说:“老葛一生正直,从不为家人谋私利。我们家老大从工厂里下岗后,一直窝在家里啃老本,老葛即使去了那边,心里也很难安啊……”   王学平心想,花敏还是蛮精明的嘛,先说个所谓下岗的老大,恐怕接下来,还有老二,老三吧?   “花大姐,关于你们家老大的安置问题,有具体的意向么?”   王学平故意反问花敏,想看看她的胃口究竟有多大。   “唉,她是个闺女,总是眼红人家税务机关的干部……”   花敏一个没留神,就说出了她的心里话。   王学平心想,这第一个子女的工作问题,自然不好拒绝,他非常爽快地一口答应:“既然是这样,杨秘书长,你回头联系下省地税的同志,让他们想想办法,尽量挤出编制,帮着葛老的家属,解决一下实际的生活困难。”   四周,知道内情的干部们都十分艳羡地望着花敏,老花好福气啊,遇上了好领导。   省地税局,是什么样的单位,在场的人心里全都明白,那里的油水足得腻死人啊!   没有扎实后台的干部子女,即使削尖了脑袋,也绝难进去这么牛b的好单位。   老葛因为响应党的晚婚晚育号召,三十七岁才结婚,四十多岁才有了大女儿。当年,老葛在组织部当领导的时候,大女儿还小,没法子给安排工作。等老葛调到了省政协当常委之后,大女儿虽然已经成年,可是,他已经没有能力解决要命的行政编制问题。   王学平不是一般的省领导,而是现任省委组织部长,管人事管编制的省委常委。   大家都心中有数,王学平的话虽然说得很委婉,实际上,省地税局的领导,谁敢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,距离倒大霉其实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,咫尺即天涯。   有些事对于一般的干部来说,难于上青天,在王学平而言,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,他三言两语,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令花敏最头疼的大难题。   “王部长,我们家老二是个男孩,从小就喜欢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,最爱的就是人民警察……”   花敏趁热打铁地想解决掉老二的工作问题。   一旁的领导干部们,纷纷对花敏侧目而视,老花,花团长,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?   你们家老大进了地税局,就等于是跳进了聚宝盆,从此,过上了幸福灿烂的生活。   哦,怎么着,你们家老二还想调进民警队伍啊,天大的好处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吧?   王学平装作很重视的样子,亲切地问花敏:“你们家老二今年多大了?”   花敏抽泣着说:“今年刚满二十三岁,已经成年了,长得高大魁梧……”   她的话音未落,四周已经传来了阵阵嗡嗡声。   王学平抬起头,威严地扫视了四周一圈,各种杂音几乎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   “花大姐,你们家老二的年纪稍微有点偏大,直接安排进民警队伍,并不符组织上的政策。要不这么着,只要他的身体各方面素质以及学历条件都达了标,等招警的时候,在同等的条件之下,考虑优先录用,怎么样?”   王学平和颜悦色地与花敏打着商量,他话里的意思却非常活泛。   什么叫做同等条件下优先录用?那就只有王学平自己知道了!   花敏也自知理亏,不敢强辩,只得点头应承了下来。反正,市局那边她也有老关系户,只要到时候王学平没有离任,她完全可以找上门,缠着要求兑现承诺。   王学平在一干人等的簇拥之下,上楼,来到葛家上香拜祭之后,被请到了整理出来的贵宾厅内喝茶,由叶自明负责出面陪同招待。   许香兰的车刚驶到省京剧团大院门口,她就清晰地看见了一只硕大的花圈,摆在了院子的正门口,上面的落款是:省委常委、省委组织部长王学平敬輓。   把车停好后,许香兰往里走,在葛平家的楼下灵棚内,她惊讶地发现了姜小媚的身影。   “小媚,你怎么在这儿?”   许香兰招手把姜小媚叫到了身旁,满是疑惑地问她。   姜小媚苦笑一声,解释说:“阿姨,我们部长都来了,我这个小小的接待科长敢不来帮忙么?”   “你们王部长和老葛有关系?”   许香兰皱紧了一弯靓丽的秀眉,紧盯着姜小媚。   “也许有关系吧,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。”   姜小媚虽然和郭晓军的关系坏到了极点,可是,许香兰却一直都对她还不错,两人比较谈得来。   “嗯,既然王学平亲自来了,老郭恐怕也得出个面。毕竟,我和花姐算是老同事了。”   许香兰在政治上显得非常的敏感,反应也异常之迅速。   姜小媚心想,既然念着旧情,你又何必珊珊来迟呢?省长夫人的架子,也是要摆的吧?更何况,王学平亲自来了的消息,如果没有传开,你恐怕得等到晚上才会抽空来吧?   有些话只能说,却是不能说出口的,姜小媚亲热地挽着许香兰的手臂,俏皮地说:“阿姨姐姐,你真漂亮,难怪把咱爸迷得三晕五道。”   “啐,你个小没良心的,居然拿我这个老太婆寻开心?唉,算我白疼了你一场。”   许香兰心里很舒服,嘴上却不饶人。   当她们俩象一对姐妹花似的,出现在了葛家门口的时候,杨浓已经悄悄地走到了王学平的身旁,小声说:“部长,郭省长夫人来了,您是不是见一见?”   王学平点了点头,他之所以要留下来喝杯茶闲聊一下,除了显示对葛平的高度重视之外,更主要的就是为了等这位郭省长夫人。   (第三更正在码,大家的保底月票,请务必留给勤奋的司空,谢谢了! 第809章 姊妹花   “王部长,你好。”   许香兰上过香后,在花敏的陪同下,来到贵宾厅和王学平见面。   王学平彬彬有礼地握住了许香兰春葱似的小手,平和地说:“许先生,你好,郭省长的身体还好吧?”   “老郭他上午有个会,耽搁了一下,不过,他说马上就到。”   许香兰抿唇一笑,“我还真没看出来啊,您王部长居然是个京剧界的内行。”   许香兰这话说得很有水平,非常漂亮,不愧是副省长的夫人,江海省内屈指可数的贵妇之一。   王学平微微一笑,谦虚地说:“我其实是个京剧界的门外汉,也就知道大师级的名角,要尊称为先生。”   许香兰落落大方地说:“王部长,我们家小媚在您的手下当差,得便的时候,还请多照应一下。”   她笑的时候,羊脂白玉一般的俏面上,露出了两只迷人之极的小梨涡,妩媚动人的成熟美妇风情,令人心跳极度加速。   王学平淡淡地一笑,说:“刚提拔了科长,不至于这么快就提成处长吧?”   姜小媚脑子里灵光一闪,难道说,王学平故意要提拔她,就是为了堵住郭家人的嘴巴?   许香兰碰了颗软钉子,笑容不改地说:“我们家老郭说了,非常感谢王部长的盛情,让我务必向您转达一下,诚挚的谢意。”   王学平摆了摆手,说:“部里提拔小媚同志,看重的是她的工作能力和水平,杨秘书长,你说是不是呀?”   “是啊,是啊,小姜是个很有工作能力的好同志,部里的领导们都非常欣赏她。”   杨浓心里暗暗叫苦不迭,许香兰可能是摆惯了省长夫人的架子,她即使是在和王学平说话时有所收敛,依然残留着一丝抹杀不掉的高高在上的痕迹。   王学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并肩站在一起的姜小媚和许香兰,好一对美貌俏丽如花似玉的姊妹花啊,他的脑子里猛然间浮现了一个非常不良的念头,怎么也挥之不去。   许香兰想维护老郭家的体面,这本身没错,可是,让姜小媚对许香兰有意见的是,既然老郭家这么看重她,为啥在此前一直坐视她当了三年多的副科长?   王学平主动提拔了姜小媚之后,许香兰居然以为,王学平是冲着郭怀民的面子,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了!   许香兰的做法,令姜小媚心里觉得很不舒服!   姜小媚心里非常清楚,郭怀民手里掌握着的那点权势,根本就入不了王家公子的法眼。   王学平在部里也几乎没用正眼看过姜小媚,对于这一点,姜小媚自己比谁都清楚。   “我还有点事,就先告辞了。”   王学平当面向花敏提出要走,许香兰这才真正的慌了神。郭怀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,要是王学平现在就走了,老郭的面子往那里搁啊?   消息一旦传开了,别人只会说郭怀民热脸孔想碰王学平的冷屁股,居然还没有碰着,郭怀民和许香兰怎么也丢不起这么大的人呐!   “王部长,我带来了一点点好茶,泡给您尝一尝?”   许香兰在王学平软刀子顶上了腰眼的逼迫之下,不得不低下了她那高贵的脑袋,彻底地放软了身段。   “能尝到许先生泡茶的手艺,实在是三生有幸呢,不过……”   许香兰察觉到了王学平的话里明显带有转折之意,她赶紧暗中掐了姜小媚一把,想让姜小媚帮着说说好话。   “领导,您就给我留一点点面子吧,只需要多待一小会儿,我爸他马上就来了。”   姜小媚当着许香兰的面,也不好暗中使坏,她凑到王学平的耳边,软语恳求。   从姜小媚雪白的脖颈之间,传出的淡淡幽香,无可阻挡地侵袭入了王学平鼻内,他很受用地嗅了嗅,接着点了点头,说:“既然小媚的父亲要过来,我就算是多等一会也是无妨的。”   许香兰暗暗地松了口气,可是,她转念一想,又有些担忧。她做梦也没有想到,姜小媚在王学平跟前的面子,居然比她大得多。   难道是传言有误不成?许香兰此前曾经听组织部里的熟人提起过,王学平不怎么待见姜小媚。   姜小媚因为父亲姜洋的事,一直对郭晓军和郭怀民耿耿于怀,可是,郭怀民在江海省内权势滔天,她即使心里很有些想法,也不敢声张出来。   今天,由于王学平突然替姜小媚撑了腰,让她恍然有种旧貌换新颜之感,大大地扬眉吐了口恶气。   姜小媚异常惊喜地注意到,王学平所说的是,小媚的父亲,而不是许先生的爱人。   在这么高层次的圈子里边,党国的高官们绝对不可能轻易叫错称呼,姜小媚芳心一甜,偷眼看了看王学平的面部表情,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。   一直旁观的叶自明,分明发现,王学平其实压根就没有把郭怀民放在眼里。   有了这个惊人的认识之后,原本还想保持住矜持的叶自明,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,让女婿李小远亲自上门向王学平道歉示好的问题。   在官场上,喜欢乱吹牛的,大有人在。可是,在久历宦海的叶自明的法眼之下,王学平身上显现出来的一种极其特殊的气质,却是瞒不过他这个有心人的。   同样的气质,叶自明曾经在某位超级公子的身上看见过。正是那一次之后,原本非常自信的叶自明,不仅仅赔了不少银子,就连他最最心爱的小情人,也被人家横刀夺了爱。   这还没有算完,原本很有希望连任副省长的叶自明,最终却被安置到了省政协,当了个百事不管的非专职副主席。   “学平老弟,你真可以算得上是礼贤下士的典范啊。”   匆匆赶到的郭怀民,在见了王学平之后,一记天外飞仙的马屁,立马就砸了过来。   王学平握住郭怀民的手掌,十分用劲地摇了摇,说:“我代表省委组织部的全体干部,感谢郭省长对咱们组工战线同志们的关怀。”   郭怀民满面笑容地说:“学平老弟,你和我还客气啥呢?咱们两家住得很近,有机会上我家里去尝尝你嫂子做的拿手好菜,你侄儿晓军喝酒不行,倒酒的功夫倒是一流。”   王学平顺着郭怀民的话意,笑眯眯地说:“咱大侄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好功夫?有机会了,倒真要上门去见识一下。”   “哈哈,我家的大门,永远对你学平老弟敞开着。”   郭怀民敏感地察觉到,王学平对他的态度并不是特别的疏远。   直觉告诉姜小媚,王学平是故意想占她和郭晓军的便宜。有了郭怀民发的话,王学平很自然地也就成了郭晓军的长辈,也就是她的长辈。   这叫什么事嘛?姜小媚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烦躁!   花敏的爱人葛平虽然不幸去世,可是,今天却偏偏又是葛家,最有脸面的一天。   贵宾厅内,一共坐了三位省领导,其中两位还是重量级的省委常委,另一位虽然逊色许多,再怎么差也是省政协副主席吧?   毫不夸张的说,今天既是令葛家哀伤的日子,又是让他们在人前最最风光的日子。   王学平亲自发话解决了葛家闺女和儿子的工作问题,这让花敏异常之感激,甚至冲淡了一些她对葛平逝世的哀伤。   花敏年轻的时候,也是京剧团的一支花,只不过,她运气欠佳,嫁的只是个正厅级的老葛。   许香兰见花敏跑前忙后地绕着王学平打转悠,心里就来了气,很有些不痛快。   “花姐,我帮你打打下手吧?”   许香兰故意在背着人的时候,刺了花敏一下。   花敏心里对许香兰也一直有着怨气,只不过,碍着郭怀民的声威,她是敢怒不敢言罢了。   “哎,别介呀,哪里敢劳动您许先生的大驾?”   花敏平时绝对不敢甩脸色给许香兰看。今天她也许是哀伤过度,也许是解决了儿女的后顾之忧,竟然敢对许香兰冷嘲热讽。   想当年,省京剧团自筹资金打算排演名剧目《醉打金枝》的时候,原定的主角本是花敏。   只可惜,比她更年轻,更漂亮,更有姿色的许香兰,让郭怀民一眼给看中了。   结果,团领导班子临时开会更改了演出方案,居然在事先没有打招呼的情况,就直接安排许香兰顶替了花敏的主演位置。   从那以后,省京剧团里所有剧目的女主演,就整个地被许香兰给霸占了,再也没有花敏什么事。   同行是冤家,此话丝毫不虚!   许香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,胆子上居然长了毛的花敏,她温和地一笑,说:“有人撑腰了,毕竟不同呢。我看啊,过不了多久,花姐姐你头衔上的那个副字,就很有可能要变成正了吧?”   花敏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明明心里恨得要死,也只敢在肚内发牢骚:笑里藏刀的女人!   姜小媚倒没有注意身边两个女人之间上演的那台大戏,她一直全神贯注地关注着王学平和郭怀民的互动情况。   郭怀民喝了口茶,含笑对王学平说:“学平老弟和华龙山庄那边很熟?”   (三更送上,九月的保底月票拿来! 第810章 从内部攻破堡垒   王学平心思微微一动,摇着头,笑道:“谈不上很熟,只不过认识几个人罢了——”   郭怀民点了点头,说:“我偶尔也去那里休闲娱乐一下。”   王学平眼眸一闪,老郭这话说得很有些内涵,所谓的偶尔,那也就是说,不经常去华龙山庄。既然是去那里休闲娱乐,说明郭怀民和老何家,或者说是刘湘平的大哥,有交情。   王学平正欲说话,却听见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,“花阿姨,请节哀……”